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還我兒子(2 / 2)

這才意識到,原來剛才為了通話安全,把門插上了。於是楚天齊大步走過去,打開了屋門。

可能沒防著屋門忽然從裏麵打開,三個人隨慣性撞進了屋子,後麵一群人都闖了進來,但暫時都啞了口,不再說話嚷嚷。

剛才開門時,楚天齊閃在一邊,否則非被來人撞到不可。他快步到了辦公桌後,坐在椅子上。然後環視眾人一圈,沉聲道:“你們找我嗎?什麼事?”

“楚局長,你要給我們做主。”

“我們家孩子死的冤。”

“孩子為你們局辛辛苦苦工作了好多年,到現在就不明不白死了,總得給個說法吧。”

“公了還是私了?”

眾人七嘴八舌頭吵吵著。

雖然眾人說的很亂,但楚天齊也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兩名警察死者的家屬。

待眾人嚷嚷了好多一會兒,楚天齊才又說:“你們到底是誰?想說什麼?”

“你……我姓張。”一個穿著灰色襯衫的男人走上前來。這個男人個頭不低,估計在一米八左右,年歲也就六十出頭,頭發向後梳著。看此人的樣子,像是一個退休幹部。

另一個男人也走前一步:“我姓孫,我兒子給公安局看監控。”這人個頭不到一米七,臉形瘦削,年紀也有六十歲,看樣子也是有退休金的主。

楚天齊繼續問:“張叔、孫叔,你們有什麼事嗎?”

老張又向前一步:“楚局長,裝什麼糊塗?我兒子在上崗期間不知去向,現在被發現已經死亡,局裏怎麼也得給個說法吧?還我兒子。”

老孫也說:“我兒子本來是刑警,可自從你來了之後,非把他調到監控室,去幹女人的活。現在他不明不白的死了,局裏不能什麼說法都沒有吧?”

楚天齊站起身,說:“二位大叔,請坐。小張和小孫的死訊,我也剛聽說時間不長。平時朝夕相處的戰友,而且還這麼年輕,說沒就沒了,我們都很傷心,也請二位大叔和家人節哀。人死不能複生,接下來弄清他們的死因才是關鍵,這既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也是我們做為戰友應盡的本分。按照程序,我們要對死者進行解剖,才能進一步確定死因,才好找出……”

“楚局長,別打官腔。打官腔誰不會?”老張徑直坐到了對麵椅子上,“你就說局裏對這事怎麼處理?我知道,公安局破案的方式有很多種,解剖隻是其中一條。活生生的後生,說沒就沒了,這是剜我們的心呀,可你們還想把他們大卸八塊。我們做為家長,絕對不會讓他們死了再遭這茬罪,我們是人不是牲口,她媽已經為此癱在床上,起不來了。”

“就是。”老孫附合著,“平時看兒子手上掉塊皮,我都心疼的要死,現在又要把人大卸八塊,這造的是什麼孽?換成你的父母,會同意嗎?”

對方兩人的話說的不太好聽,但楚天齊能理解人家的心情,便還是耐心的說:“您二老誤會了,解剖隻是對人體內個別……”

老張揮著手,打斷楚天齊的話:“別來這一套,老子幹這行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

後邊有人幫了腔:“張院長是法院多年的副院長,還不知道這個?”

“老子還不知道這,說好聽是解剖,其實就他媽是大……卸八塊。”老孫說著,已經哭了起來。

老孫這麼一帶頭,跟著的那些人也哭起來。其實剛才一直有人在哭,但都是控製的小聲,現在卻變成了號啕大哭。

雖然老張、老孫出口傷人,但對方是死者的父親,又是長輩。看著兩布滿血絲的眼球,楚天齊實在不忍心說重話,仍就解釋著:“大叔,你們也知道,警察辦案也有個程序,這得按照……”

“媽的,少他媽來這一套,必須得給老子個說法,老子兒子不能這麼死了。”老張粗暴打斷對方,一掌拍在桌子上。

“還我兒子,還我兒子。”老孫也把桌子拍的“啪啪”作響。

後麵眾人見樣學樣,都在辦公桌上拍了起來。

怎麼辦?強力反擊?可他們畢竟是死者父親呀。

聽之任之?那怎麼行?那還不亂套?

就在楚天齊思考怎麼辦的時候,曲剛來了。

一進門,曲剛就說:“老張、老孫,有事說事,你們這不是無理取……”

“說你*媽個*,姓曲的,你算老幾?本地人不向著本地人,胳膊肘往外拐。”老張起身,手指曲剛,吵吵著。

“還我兒子。”老孫一步躥到曲剛麵前,“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們就不走了,就把孩子抬到公安局大樓,就在局長辦公室燒紙。”

“對,對。”一片附合聲中,眾人又把聲討的矛頭對準了曲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