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條石板路並不遠,就在剛才所在位置左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隻是楚天齊剛才慣性思維,從原點向左右各擴展了大約一百米的距離,再遠的地方並沒有去想。剛才又走的這一百米左右的河床,仍然沒有發現車轍和足跡,那麼三輪車很可能是沿河灣而下,然後就直接上了這條石板路。河床顯然要比河彎好走的多,但對方為何要避易就難就耐人尋味了,當然這是基於分析那人和車走了這條石板路。
踏上這條石板路,楚天齊關掉手電,繼續向前穿行。走出四、五十米後,石板路結束了,到了農田的邊沿。楚天齊打開手電去看,發現用犁杖新翻過的農田很是平整,平整的土地上出現了車轍印和足跡。
找對了。楚天齊很是高興,沿著這些印跡繼續行進。當然,他在看清地上一段印跡後,馬上關掉手電,摸黑前進。
這裏不愧是平原地區,地界就是開闊,楚天齊走了足有二十分鍾,才穿過了農田地段。要是在玉赤的話,就剛才從環城路下坡開始算起,恐怕總共也就十多分鍾就到山腳上了。
農田的邊緣處,不再是翻耕過的土地,也不再是石塊遍布的河灣,更不是砂土覆蓋的河床,而是長著荒草的硬地。雖然地上的荒草已經幹枯發白,但都堅強的挺立著,隨著風的吹動來回搖擺著。從現在荒草的密度來看,在夏季的時候,恐怕這裏的綠草至少要有一米多高,一定會是鬱鬱蔥蔥的。
覆蓋著荒草的地皮,踩上去很硬,再有草皮覆在上麵,自然看不到任何車轍或是足跡。楚天齊用手電去照,希望再發現一條類似剛才的石板路,可除了隨風來回晃動的荒草以外,再沒有別的。
不對,有人。
忽然,楚天齊發現,在手電光的盡頭,在自己的側前方,有一個人。由於距離太遠,手電光線有限,楚天齊看不清那人的樣貌,但可以看出,那是一個很高的人,恐怕要比自己還高出好多。
怎麼會有人,怎麼會這麼高?那個“藍大褂”沒這麼高呀,難道是他的同夥?難道自己被發現了,進了他們的埋伏圈?楚天齊關掉手電,腦海中不停的思考著。
轉頭四處望去,除了遠處那個人以外,再沒有其他的人。
前進,還是返回?既已來到此地,焉有返回的道理?如果那人有同夥的話,那就更說明自己的推測對了,否則對方何至於這麼警慎,何至於這麼如臨大敵。
檢查了一下手機電量,並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然後捏了捏挎包裏的東西,楚天齊暗調氣息,奔那個人而去。那個人離荒地和農田邊緣的直線距離也不過十多米,但從楚天齊這裏走去卻要二百多米的樣子,他的位置和那個人大約呈十多度的一個角度。
離著那人越來越近,那人的身形愈發顯得又高又大。而且楚天齊發現,那人麵向農田方向,一直張開雙臂,保持著同一姿勢。雖然四周黑黢黢的,但楚天齊仍然發現,那人頭上戴著一頂高帽,手裏拿著一件武器。武器的樣子很特殊,像是一個棒狀物並在四周纏著一些布條。
一陣風吹起,忽見那人胸前一個條狀的東西被吹起,這個東西一直連在那人的嘴上,是舌頭。
大舌頭、高帽、哭喪棒,想到這三樣東西,楚天齊腦中*出現了一個詞:勾魂鬼。
媽的,真有這種東西?不能吧。可那個家夥就在前麵呀。楚天齊揉了揉眼睛,那個家夥還在那直挺挺的立著。
神鬼怕惡人,既已相遇,躲是躲不開了,那我就當一回惡人,看你能怎樣。楚天齊咬緊牙關,一手握著手電,一手放在腰帶扣上,向著那人走去。
距離越來越近,可那人仍然一絲不動。難道是死鬼?
楚天齊忽然打開手電,一束光亮躲*到那人身上。看到那人的一瞬間,楚天齊長長的噓了一口氣,真是虛驚一場。哪有什麼鬼?原來是一個假人。隻是剛才一直是側對著假人,而且假人做的太形象,才有了那荒唐的想法。楚天齊不禁一陣臉紅,為自己唯物主義不徹底而臉紅。
不用說,這個假人肯定是農民做的,用來嚇唬那些吃糧食的鳥。
找來找去,竟然發現了一個假人,還虛驚了一場。那麼目標去哪了?楚天齊用手電照去,發現在手電盡頭是一個黑乎乎、圓拱拱的東西,像是一個構築物。
莫非人在那?楚天齊關掉手電,向那裏走去。
離著圓拱拱的東西越來越近,楚天齊覺得那個所在像極了農村經常出現的東西--墳塚。
忽然,一個飄飄悠悠的聲音傳進了耳際:“死鬼。”
楚天齊不禁驚異:真有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