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斷定趙六知道何喜發藏身之所,也並非無的放矢。兩人是姐夫和小舅子關係,又是同一天失蹤,焉能沒有聯係?
……
出租車行駛了大約四、五十分鍾,便進入了西城區,又行駛二十分鍾左右,看到了“郝家營”村牌。
楚天齊注意到,這裏說是“村”,但卻見不到人,到處都是閑置的房屋,到處都是空地。房屋都已經寫上了大大的紅色“拆”字,空地上也多是綠色的一米多高的蒿草。雖然同為西城區,但卻比西城區主城區荒涼了不知多少倍。不過再過若幹年,這裏的繁華又豈是西城區能比?
正在心中發著感慨,出租車卻停了下來。
司機輕輕側著頭,道:“一共五十七,要票嗎?”
“還有一截呢,怎麼不走啦?”趙六接過了話頭。
看著後視鏡,司機說:“前麵路不太熟,你們自己走幾步吧。”
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厲劍從包中拿出《警官證》,伸向前去:“師傅,我是警察,在執行公務,就再送我們一程吧。”
司機瞟了一眼《警官證》,略一遲疑,還是說道:“對不起,我該給同伴交車了,車是我倆的。”
雖然司機回答的很委婉,但車上眾人都明白,對方是擔心有危險。
也怪不得司機擔心,放著空座位不坐,三人卻一同擠在後麵,而且中間那人還麵相凶惡,左右兩人也是身材高大。剛才畢竟是鬧事區,可現在卻是即將拆遷的郊區,隻見空房子不見人,正是刑事案件頻發的地段。
既然司機對《警官證》真假也存疑,再多說也無益。於是厲劍收回證件,付了車費,三人一同下了出租車。
三人剛站穩身形,出租車便箭一般的射*了出去,可能司機已在暗暗慶幸,慶幸擺脫了一撥瘟神吧。
趙六指明方向,二人把他夾在中間,向前走去。
“趙六,我就奇怪了,你不是一直在南方大山裏嗎?怎麼一下子就到了首都?”楚天齊又提出了先前的問題。
趙六略有遲疑,看了厲劍一眼,然後說道:“本來我準備就在那兒待著了,可是身上帶的錢快花光了,我又不敢和別人借,隻好來找我姐夫。當他聽說我來借錢,就讓我等了幾天,在上周六的時候借給了我五千。”
“上周六?那不是八號嗎?”楚天齊一笑,“怪不得你一個勁兒的催我,你是想拿上東西,揣錢就跑吧?”
“對了,趕緊把東西給我。”趙六說著,伸出了另一隻自由的手。
“你想什麼呢?現在還是先配合警官調查吧,就是我想給你,怕是警官也不同意吧。”說著,楚天齊看向厲劍,“厲警官,你說呢?”
“趙六,隻要能證明你的是無辜的,你自然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厲劍冷冷的說,“前麵是岔路,往哪邊走?”
“這邊。”趙六向右一指。
拐向右邊,走出大約一千米,又連著拐了好幾道彎,趙六用手一指:“就是最裏邊。”
稍微停頓一下,楚、厲二人挾著趙六,走進了小巷。在小巷盡頭,再一拐彎,便看到一個褐紅色小鐵門,小鐵門油漆斑駁,門上掛著一把鐵鎖。
看著鎖的死死的鐵門,厲劍疑惑的問:“趙六,真的是這兒,怎麼鎖門了?”
“就是這兒,這個門一直反鎖著。”說著,趙六肯定的說。
聽到對方的話,楚天齊定睛一看,門鎖旁邊蓋著一塊巴掌大的膠皮,膠皮隻有上麵部分和鐵門相連著。看來這是一個可以掀起的孔洞,正好可以從裏麵伸出手鎖門。
躲在這麼個荒涼的地段,又住在這個犄角旮旯,院門還一直反鎖著,要是那個何喜發心裏沒鬼才怪?
“要不我來開門?”趙六試探的說。
楚、厲二人對望一眼,放開了趙六的胳膊。
趙六從腰間取下鑰匙,“哢吧”一聲,打開院門。輕輕一推,院門開了,他不禁“咦”了一聲:“人不在?”
厲劍在後麵一推,趙六當先帶路,三人走進了院子。
院子不大,隻有兩間正房。正房的門上掛著鎖子,鎖子也是鎖著的。而且門鎖旁邊並沒有可以伸出手的孔洞,顯然不可能從屋子裏反鎖。
“趙六,怎麼回事?你耍我們?”厲劍說著,擰住了趙六的胳膊。
“沒有,沒有。”說著,趙六拉著厲劍,奔向房門,去開上麵的門鎖。
屋門打開,二人擁著趙六,穿過外屋,直接進了裏屋。
裏屋空空蕩蕩,哪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