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想看笑話?沒門(2 / 2)

在二零二戶門外,我還發現了一個鞋印,這個鞋印緊貼著牆壁,打開防盜門後,正好被擋住了,所以這個鞋印才沒被後來者破壞掉。從鞋印的紋路以及鞋碼的尺寸看,和窗沿上鞋印應該是同一個人所留。從鞋印方向看,是進門時留下,但沒有再發現出門時的鞋印,這有可能是被後來人無意中破壞了,更大可能是人先由屋門進入,後從窗戶跳出。

在屋門口發現了進去時的鞋印,在窗沿處發現了出去時的鞋印,說明這個鞋的主人,也就是這個女人,曾經進過二零二房間。而除了那個隻有出去的鞋印的窗戶開著,屋子裏的其它窗戶都關著,而且窗戶上的把手也緊緊鎖著窗扇,這說明女人是從屋門進入。屋門的兩層門--防盜門和木門門鎖都沒有損壞,那女人就是正常進入,這應該是死者開的門或是她自己有房門鑰匙,這都證明兩人是熟識的。另外,死者雙目圓瞪,似乎在臨死的一刻很是驚恐,這也許是他對死亡的恐懼,還可能是沒有想到熟人會突然下手。

我注意到,衛生間隻有一套洗漱用具,尤其隻有一個牙刷,還有一個剃須刀,基本可以斷定,這裏是一個人住。雖然拖鞋有兩雙,垃圾桶裏購買小票顯示都是去年十月十七日買的,但那雙女士拖鞋鞋底上紋路清晰可辯,甚至連個線毛也沒有,而男士拖鞋鞋底相對有磨損,鞋底沾的線頭也較多,客廳煙灰缸裏也全是男士香煙煙蒂。這進一步說明房間裏就是男人住,女人隻是偶爾來。那麼這次出現了女人鞋印,而男人卻死了。

另外,屋子進門處腳墊上有一雙女士拖鞋,是鞋尖朝向門外,同時從門口到主臥室沒有泥鞋印,而從門口到次臥卻出現了泥鞋印。這是不是可以判斷為,女人因為和男人熟識,進屋後先換上了拖鞋,等到從主臥出來後,又換上了進門時的鞋,然後走到次臥,從窗戶出去了?”說到這裏,楚天齊停下來,喝了兩口水。

張天彪插話道:“你怎麼就能判斷鞋印是案發時留下的?”

“張副局長,你這是考我嗎?”楚天齊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然後又道,“我注意觀察了一下,衛生間拖布桶裏有清水,看清水顏色肯定使用過,但水裏沒有長時間放置的味道,說明這些水應該是兩、三天前放的。如果鞋印在這之前有的話,肯定會被拖掉,但現在卻存在,那就可以證明是死者死了之後留下的。還有另一個證據,也間接印證我剛才關於鞋印的判斷,我一會兒再說。按我的整體思路說,可以嗎?”說著,他把目光投向了張天彪。

張天彪麵現尷尬之色:“當然,當然。”

楚天齊心中“嗤笑”一聲,繼續道:“匕首插在死者左胸處,隻有一個創口,創口處與匕首結合緊密,這即為一刀斃命。匕首刺進的位置,應該是左胸骨左側第二肋骨和第三肋骨間,刺中的正好是心髒部位。看匕首刺進的長度,也說明是從肋骨間刺進的,否則不應該刺進這麼深。死者左手抓著薄被,但抓的不緊,從被單上的褶皺看,抓的時間不長,顯見死亡特別快,痛苦時間短。另外,除了死者胸腹部、腿上、身體下有流出的血外,竟沒有鮮血濺到牆上或周圍。這些都說明凶手手法準、下刀快、出手狠,應該是老手或是職業殺手。否則,不應該這麼心狠手辣。

死者身上的血跡呈深褐色,說明他遇害時間應該是在二十四小時以上。另外,血塊整個外皮呈紅褐色,裏麵是暗紅色,又說明他死的時間不會太長,應該是在三十到四十小時之間。這個時間段,正是從前天晚上天剛黑,到昨天早上天剛亮的時候。而那個時間段,一直在下雨,也正好合上了泥鞋泥的事。”說到這裏,楚天齊又把頭轉向張天彪,“張副局長,我剛才說的這些,都是粗枝大葉,畢竟我非專業人士,請多指教。”

“不敢,不敢,局長說的太專業了。”張天彪尷尬的連連點頭,“太專業了。”

楚天齊目光緩緩環視一圈,從眾人臉上掃過。盡管人們的表情不盡相同,但似乎都流露出一種讚同或佩服。尤其周仝臉上的自信,分明是認同了自己的分析。

臉色最精彩的就是張天彪了,整個一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模樣。楚天齊暗“哼”了一聲:想看我笑話?沒門。

正要繼續說話,忽然手機鈴聲響起。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楚天齊對眾人道:“你們繼續說,我出去接個電話。”說完,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