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嶸剛才這句話,讓楚天齊不禁一驚,回頭去看,郝玉芳甚至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說的好……”胖男人忽然來了一嗓子。
此時孔嶸也已經是滿麵通紅,看起來像是酒勁上頭的樣子。他衝著胖男人笑了笑,又轉向楚天齊說道:“雖然我剛到玉赤縣財政局時間不長,但是你的惡名我卻是早有耳聞。剛一上班,你就擠兌你的上司--常務副鄉長溫斌,你……”
孔嶸就像是在開批判會一樣,把楚天齊與同仁相處的種種“惡行”一一曆數,期間也夾雜著孔嶸對一些縣領導的指責。
聽著孔嶸對主任的指責,郝玉芳憤怒不已,便偷眼去看主任。而做為當事人的楚天齊,卻像沒事人一樣,幹脆坐到沙發上,饒有興致的聽了起來。
……
就在楚天齊接受“批鬥”的時候,有一個人卻為找不到他而大傷腦筋。但他的手機卻打不通,給單位打電話,接聽者又說他出去了。這個人看了看時間,已經三*點多,便翻出電話本,給楚天齊可能去找的人,或是認識的人打電話。領導正急著見楚天齊呢,必須要盡快找到他才行。
……
曆數了楚天齊十多分鍾的“罪行”,孔嶸舌頭發硬的說:“我說的不錯吧,玉赤官場這麼多人都被你欺負了,但好多人隻得逆來順受、忍氣吞聲。你今天又欺負到了我頭上,我卻不吃你這一套。”
“說完了嗎?看來你對我還沒少下功夫。你說的這些我不做解釋,也向你解釋不著,我就知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論’這句話。”楚天齊站起身來,慢慢的踱著步,“你看似說的大義凜然、公正無私,其實我完全知道你的心思。你還說什麼替大多數人討公道,其實不過是替你的哥哥和堂哥出氣吧。”
孔嶸先是一楞,繼而“哈哈”大笑,醉眼迷離的說:“你要這麼說也可以。不錯,孔臻是我親哥,孔方是我堂哥。我哥以前名字中是那個‘崢嶸’的‘崢’,後來因為高三補習,才改成了現在這個‘臻’字。”說到這裏,他猛的搖了搖頭,“跟你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就知道你以前仗著趙中直、鄭義平撐腰,沒少欺負他們,我就是要給你們出這口氣。”
“那你是承認故意卡開發區的錢了?”楚天齊笑著問道。
孔嶸不屑道:“是又怎樣?你不就是仗著有鄭義平撐腰,才虎假虎威嗎?我不怕,我又沒有違反撥款時限,到哪我都不怕。鄭義平手再大,還能在玉赤縣一手遮天不成?再說了,你有一告我還有一訴,反正都是空口白牙,又沒有什麼證據,誰贏還不一定呢。”
“哦,那我要是拿出證據,又如何呢?”說著,楚天齊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物件,在孔嶸麵前晃了晃。
孔嶸睜著迷離的雙眼,極力看了看,一笑:“什麼破玩意,不就是一個錄音機嗎?啊,你給我錄音了?”
楚天齊沒有說話,而是按了一下返回鍵,接著又按了播放鍵,錄音機裏馬上發出了聲音“是又怎樣?你不就是仗著有鄭義平在虎假虎威嗎?我”。剛播到這裏,楚天齊“啪”的一聲按下了停止鍵。
孔嶸伸手向前一劃拉,楚天齊哪榮他搶到,向旁邊一側身,躲開了。
“你要幹什麼?”孔嶸用手在臉上抹拉了兩下,急吼吼的問道。
“幹什麼?如果要是鄭縣長聽到你說的這些,會做何感想?一個因私怨而故意刁難同僚,一個隨時都會修改數字的財政局長合格嗎?一個對縣領導大放厥詞、肆意汙蔑的公務人員合格嗎?”楚天齊連著拋出了好幾個問題。
“你……卑鄙。”孔嶸說著,再次揮手去搶楚天齊手中錄音機。
楚天齊一躲:“都是被逼的,是和你學的。你就不要想著破壞證據了,還是想想如何麵對縣長的怒火吧。”
“你……你敢。”孔嶸麵露猙獰之色。
楚天齊鼻子哼道:“有什麼不敢?我現在就去。”說著,向外走去。
忽然,孔嶸大笑起來:“哈哈哈……老子不怕,想告就告。”
本已走到門口,卻聽到孔嶸說出“不怕”字眼,楚天齊不禁停下腳步,扭回頭看著這個狂妄的財政局長。同時心中擔憂起來:他連這都不怕,我又該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