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主任放心,我一定代表單位好好配合,請審計部門幫我們糾正一些不良習氣。”方宇說著,狠狠瞪了王文祥一眼。
“好,很好。”楚天齊連說了兩個“好”字,停了下來。
王文祥盡管剛才被楚天齊漠視,盡管臉上火辣辣的,可仍就諂笑著:“主任,你剛才說的我現在都知道了。韓文、龐大海目無規矩,恣意打斷主任講話,並發表一些不合時宜甚至歪曲的言論,按規章製度應該重重處罰。”
“現在才知道啊?以後你要加強學習,記住‘不學習就要被淘汰’,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楚天齊的話一點不留情麵,“在今天下午下班前,把處理意見報給我。”
不等王文祥回答,楚天齊直接說道:“散會。”說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快到門口時,楚天齊回頭一笑:“方副主任,我帶你去見何副局長。”
……
盡管房間裏溫度並不高,進到屋子裏時間也不長,可王文祥已經腦門冒汗了,就連身上也是汗涔涔的。
王文祥站在那裏,低著頭,雙眼緊盯著腳下地麵,就像犯錯誤的小學生一樣。他對麵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男人腦門偏窄,穿著一身灰白顏色居家服,滿臉怒氣。
“你說,你還能幹成什麼?在開發區幹了不到一年,你說受排擠,我又把你弄到了旅遊局。旅遊局幹了兩年多,楞是讓一個女人給擠了出來,不過那個女人還算給麵兒,給你留出了調離的時間。好不容易我又把你放到開發區,好不容易幫你實際掌控了開發區,到現在也已經多半年了吧?可結果怎麼樣?你說。”男人說著,氣的狠狠在沙發扶手上拍了一下。
隨著響動,王文祥身上抖了一下,沒有說話,就那樣低頭聆聽著。
“雖然你是二次到開發區,但你也是那裏的老人了,對那裏的情況應該很清楚才對。可你連個老百姓都按不住,三番五次的到縣裏上訪,這次還到了市裏,把好端端的扶正機會給弄丟了。你不行,可人家姓楚的行,把你幾年都沒安撫住的老百姓,順順利利的給勸回了家。”男人歎了口氣,“哎,你一直在縣城,自以為了不起,瞧不上鄉幹部。可鄉幹部幾乎個個都是處理老百姓上訪的高手,光這一點你就差的很遠。對不對?”
王文祥急忙點著頭:“對,對。您在鄉裏時,處理這些事太多了。”
“不光是我,我是說大部分鄉幹部都有這個能耐。姓楚的在這方麵,就比你強的多,你就得服人家。是不是?”男人說的語重心長。
王文祥嘟囔了一句:“那還不是因為大鴨梨臨時撤梯子?”
男人被逗笑了:“你不服?你就不想想,為什麼大鴨梨在姓楚的麵前能撤梯子,為什麼就不給你這個麵子?你平時對大鴨梨那可是恭敬有加,都把人家敬上天了,可人家怎麼就不賣你個人情?”
“我……”王文祥臉色通紅,隻說了一個“我”字,就咽下了後麵的話。
“你別不服?咱們不說這事,再說別的。”“姓楚的剛到開發區才短短一個月,結果你就把人丟到姥姥家了。先是給人家當專職司機,讓人家把你當跟班的使喚,都成了全縣笑柄了,連我也覺得顏麵無光。技不如人就要虛心學習,就要慮事周全,可你倒好,自命不凡,還說什麼‘借力打力’,用幾個小商販替你出頭。結果怎麼樣?你說。”
“本來那天周雲強他們在姓楚辦公室正鬧騰著,結果中途進來一個市政的傻*,傻*把開飯館的一個胖娘們給弄走了,其他那些牆頭草也就跟著一窩蜂散了。今天也是,周雲強不光是找了那些同行,也找了幾個社會的人,闖進了會議室。一開始的時候很順利,把姓楚的逼的夠嗆,可中途出來一個挨*的,把周雲強他們領出了會議室。她……”王文祥正找著客觀理由,被對方打斷了。
“看看你自己的素質,髒話連篇的。你還說把姓楚的逼的夠嗆,那不過是人家裝的而已。我就奇怪了,你找的都是什麼人,一大堆人就讓一個小丫頭給忽悠走了?最後,竟然灰溜溜的滾蛋,還惹了一身臊。”男人手指著王文祥,“什麼人找什麼人,都沒腦子。”
王文祥還振振有詞:“那小娘們確實狡猾,平時裝的可仁義了,根本都沒防著她,誰知道她這時候跳出來了。我聽周雲強打電話說,說是那個小娘們把他們領開後,就以‘財務重地,閉人免進’為由,要求對帳時隻能進財務室一個人。
就這樣,對帳極其緩慢,而且又有那個‘牆頭草’死老姚在屋子裏,周雲強他們一時也沒能怎麼樣。正準備讓社會人嚇唬嚇唬小娘們,結果審計的人來了。審計的人一到,直接就發現了財務上的兩張發票有問題,而發票正是其中兩個開飯館人提供的,需要這兩個人配合調查。這下誰還敢再在財務室待著,結果一下子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