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話說到一半,楚天齊又改了口,“你走錯屋了吧?請你出去。”
“越說越不像話了。”劉大智一本正經的說,“我可是代表組織來的,你就這麼和組織說話?”
知道劉大智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可是見對方說話正二八經的樣,又擔心對方給自己扣一個“不尊重組織”的罪名。於是,楚天齊返身走到病床前,坐到了床*上,把拐杖放到一邊。
劉大智跟著走了進來,坐到了床前的椅子上。他坐在那裏,四處打量了一番,嘴裏“嘖嘖”著:“套間,帶雙衛,有人專門侍候,這簡直就是處級領導的待遇。好像超標不少嘛!”
“你管不著。”楚天齊直接頂嗆道,“又沒花你的錢。”
“就跟吃了槍藥似的。我知道,這是旅遊局出的錢,是夏局長對你的特別關心。”說到這裏,劉大智話鋒一轉,“可我剛才跟你說了,我是代表組織來的。你最起碼也得有正確的態度呀!”
“有話就說,有……那什麼就放。”楚天齊感覺對方可能就是在消遣自己,不耐煩的說。
“怪不得說你對組織不敬呢,果不其然。”劉大智見楚天齊瞪起了眼睛,趕忙又換了話題,“你現在恢複的怎麼樣了?”
對方忽然問到自己的傷情,楚天齊一時不知對方的意思,就幹脆沒有說話。
劉大智“撲哧”一笑:“哦,看樣子還沒有恢複好,還準備再享受幾天。那好吧,我這就回去,向組織回話,讓你再多住上一段。”說著,當真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聽到還要讓自己再住,楚天齊也就沒有計較對方的用詞,而是急道:“誰說我要住了,我要求馬上出院。”
已經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劉大智,扭回身,說道:“你說什麼?”
聽著對方調笑的語氣,楚天齊氣不打一處來,但還是忍著道:“我說我一天也不想在這兒住下去了。”
“哦,這還差不多。”劉大智說著,又步了回來,坐到了椅子上。
楚天齊已經看出,劉大智來醫院肯定有事,絕不僅僅是來調笑自己這麼簡單。於是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別著急,聽我慢慢說。”劉大智不緊不慢的說,“楚天齊,你還真是個人物,幹什麼事都得給弄出動靜來。本來再正常不過的一個調研,可你卻受了傷,聽說還是被兩人女人給弄回來的,真不知道你到底幹什麼了。”
“你再瞎說?可別怪我不客氣。”楚天齊邊說,邊舉起了拳頭。
“好好。”劉大智說著,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後退了兩步,才又說道,“不過也不得不佩服你,寫了一個什麼旅遊報告,還被旅遊局給弄到政府黨組會上去,不知為什麼還受到了政府主要領導的青睞。說什麼言之有物,上乘之作,還說你是一個一心為了工作,而不憐惜身體的優秀幹部。真是可笑,可笑啊!”
從對方嘲諷的話裏,楚天齊聽出了另外的意思,看來旅遊局對自己的報告特別重視,還上了縣政府黨組會。對方說的政府主要領導,大概就是縣長鄭義平,看來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但是聽著對方陰陽怪氣的腔調,和看著他那副嘴臉,楚天齊厲聲道:“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就請回,不要總拿組織的名義調笑我。”
“著什麼急?”劉大智還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對於你的所做所為,領導非常重視,尤其是考慮到你身體的原因,決定對你照顧一番。”說到這裏,劉大智聲音戛然而止。
聽到對方的話,楚天齊心裏就是一翻個:看來該來的終究要來了。隻是不知道這個“照顧”該如何理解,不禁臉上急劇的變了幾個顏色,沉聲道:“什麼意思?”
看到對方變毛變色的熊樣,劉大智心中非常舒爽,“哈哈”一笑:“是不是很激動?縣委領導真是對你不薄啊,已經給你選了一個名勝景點,讓你去療養。”
“名勝?療養?”楚天齊一時反應不過來,就楞楞的看著對方。但見對方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他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麼好心?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一字一頓的說:“請你說明白點。”
劉大智盯著楚天齊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你放心,肯定是名勝,縣裏是讓你……”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劉大智的話。鈴聲是劉大智手機發出的,他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按下了接聽鍵:“……好的,馬上……你再稍等一會兒。”說完,他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