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靜了一下,馬上傳來寧俊琦的笑聲:“咯咯咯,值班?做調研工作的主任科員值班,真是笑死人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是領導人要來接見你,還是玉赤縣發生了特大事件?再說了,就是玉赤縣發生什麼大事,也輪不到你這個主任科員值班吧。”
“怎麼你就是不相信呢?真的是值班,真的回不去了。”楚天齊強調著。
“裝,你就裝吧。”寧俊琦說到這裏,忙壓低了聲音,“不聊了,我這裏有人敲門。”
楚天齊剛要答話,對方已經掛掉了手機。
拿著手機,楚天齊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心道:就說這安排多可笑吧,根本就沒人相信。
……
青牛峪鄉政府,鄉長辦公室。
馮俊飛正在接著電話:“是嗎?‘處理品’周末值班?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不是經常周末加班嗎?”
“飛哥,他能和你比嗎?”電話裏一個諂媚的男人聲音,“你現在是日理萬機,前程無限,當然要忙的難得休息了。他平時都是閑的蛋疼,混吃等死的活,居然周末值班,那不是笑話嗎?”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他這是嘩眾取寵,標新立異?”馮俊飛疑惑道。
男人“嘿嘿”一笑:“飛哥,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他這是被人擺道,讓人給穿小鞋了。”
“哦,你是說有人整他,不讓他周末休息,不讓他和相好的幽會?”馮俊飛說到這裏,又斥道,“你他*媽才糊塗呢,我能想不到是有人給他穿小鞋?隻是我覺得這也太小兒科了,飛哥我根本不屑於使用這樣的辦法。”
“飛哥說的是,飛哥說的是。”男人連聲答著“是”。
“對了,這是誰安排的?”馮俊飛反問道。
“還能有誰?劉大智唄。”男人回答。
“劉……那個家夥呀,我最瞧不上他。一副漢奸樣,見風使舵、口蜜腹劍的小人。在忠誠度上他連‘處理品’也趕不上,也隻有他能使用這種下三爛的小兒科手段,對對方根本沒有任何實質性傷害,隻能讓對方更加謹慎提防。”馮俊飛說道這裏,譏諷道,“聽你的口氣,你好像還挺欣賞他這種做法的?”
“飛哥,我怎麼會欣賞他的做法呢?隻是我覺得他整治了你的對頭,也相當於替你出了氣,所以當我聽到他親口炫耀這件事的時候,才第一時間告訴了你。”男人的語氣中充滿了表忠心的意味。
馮俊飛意識到,自己的說法可能會打消對方的積極性,便換了一種語氣,說道:“你能第一時間告訴我這件事,足見你的忠誠,放心,飛哥心裏有數,你以後還要事無巨細的向我彙報‘處理品’的事。”說到這裏,他話題一轉,“你覺到沒?姓劉那小子特別像四害的一種。”
男人討好的聲音傳來:“飛哥,我天資愚鈍,還請明示。”
“這還不簡單?姓劉的像極了蒼蠅。”馮俊飛“哈哈”大笑,“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蒼蠅上腳麵,不咬人它隔應人’,他這就是在隔應‘處理品’呢。”
男人正要奉承,電話裏麵又傳出馮俊飛壓低的聲音:“你繼續關注著,我這裏有人敲門。”說完,掛斷了電話。
……
“叮呤呤”,楚天齊正在想著一些事情,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是寧俊琦的號碼,就又接通了:“俊琦。”
寧俊琦半信半疑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剛才說周末讓你值班?是真的嗎?你別逗我。”
“是真的。”楚天齊肯定的回答,“中午一上班,他們仨就來了。一開始魏龍和老馮鬥嘴,後來魏龍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不一會兒,魏龍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張紙,紙上寫的內容就是讓我周末值班。”
“哦?為什麼是你值班?他們以前值過班嗎?”寧俊琦反問。
“他們都說從來沒值過,還說今天是劉大智通知他們來開會。”楚天齊繼續說著,“我分析讓他們來開會應該就是說值班的事,要對我突然襲擊,來一下,因為我沒有接到任何開會的通知。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後來又改變了主意,改由魏龍代為傳達。”
電話裏靜了一會兒,才傳來寧俊琦幽怨的聲音:“那還用說,肯定是他擔心當麵和你起衝突,才改由魏龍傳達。也不排除他想利用你和魏龍以前的衝突,禍水東引。當然也可能是他臨時有事,才改變了主意。”
“唉,蒼蠅上腳麵,不咬人它隔應人。什麼東西?”楚天齊罵道。
“咯咯咯,你說話真損。”寧俊琦的笑聲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