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你做的發展計劃,要列出大的時間表,要分出輕重緩急。我這裏說的輕重緩急,不是指的哪些項目輕、那些項目重,而是指現在和近期能做的,要列為重和急,兩年內不能做的,要列為輕和緩。
第三,做項目要綜合考慮客觀因素的影響。實際上這條相當於第二條的補充說明。比如,你做的旅遊推介項目規劃,如果能按你的計劃實施的話,那將是一次質的突破和飛躍。但前提是必須有網絡,現在我們市裏網絡建設才剛剛開始,玉赤縣、青牛峪鄉究竟幾年後能夠提供網絡服務,還是個未知數。因此,這個項目的主動權,我們手裏就很少。對於目前這種不太可控的項目,我們就要把大因素更多的考慮進去了。暫時,我也就能想到這麼幾條,僅供參考。”
“哎呀,聽君一席話,受益菲淺呀。你剛才說的幾點,我確實考慮的不夠充分。受教了。”楚天齊由衷的說道。
“我就是隨便說說。”寧俊琦說完,忽然又說,“馮副書記暈倒了,你聽說了嗎?”
“多會兒的事?我這是聽你第一次說。”楚天齊搖搖頭,“病的重不重?”
“這是昨天發生的事,你做為值班領導,竟然不知道,太失職了吧!”寧俊琦說道,“聽說他是幹工作累倒的,還吐了血,當時就送醫院了。”
楚天齊疑惑道:“今天才第一天上班,他怎麼就是幹工作累倒的?”
“你這人怎麼這麼較真?”寧俊琦埋怨了一句,然後接著說道:“放假這幾天,馮副書記一直在編撰黨校授課課程,每天都工作到後半夜,這不,昨天就累倒了。要不是老伴及時回來,說不準就出大事了。”
“哦,那現在怎麼樣?”楚天齊追問。
“聽說還在昏迷著,具體情況不太清楚。”寧俊琦回答,“哪天我們去醫院看望一下。”停頓了一下,她見楚天齊沒吱聲,又補充道,“這是禮節。”
“好吧,我等你通知。”楚天齊點了點頭。
……
玉赤縣醫院高幹病房裏。
白牆壁、白頂棚、白床單、白被子。
病床*上,躺著一個老年男子,方臉膛,寬腦門,黑白相間的頭發。病床旁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年青男子,長方臉,短頭發,鼻梁上架著眼鏡。年輕男子和床*上的老年男子長相有幾分相像,這二人正是馮誌國、馮俊飛“伯侄”倆。
馮俊飛靠在椅背上,眼瞼低垂,麵色灰暗,神情疲憊至極。他一動不動,靜靜的看著病床*上的大伯,自己實際的親生父親。
此時,病床*上的馮誌國雙眼緊閉,眼窩深陷,臉上一塊一塊的老年斑清晰可見。以前他隻是鬢角有零星的白發,現在忽然之間已經是黑白各半了。
現在是十月三日上午十點,離馮誌國暈倒已經將近七十個小時了。暈倒那天,是救護車把他接到醫院的,直接就進了重症監護室。經過四十八小時監測,醫院認定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這才於二日下午轉到了高幹病房。
病人在重症監護室的時候,是不允許有非醫護人員進入的。所以,馮俊飛和伯母就直接住在了高幹病房。這間高幹病房是裏外套間,裏間擺放著一張病床,外間擺有陪護床,還有一組沙發。裏外間都有衛生間,外間衛生間還有洗浴設施。另外,外間還配備有電飯鍋、電炒鍋,可以為病人做簡單的飯食。晚上,伯母在陪護床*上休息,楚天齊就在沙發上躺著。
雖然不允許家屬進入重症監護室,但馮俊飛和伯母還是一次次到監護室去看,期望可以透過玻璃看到驚喜的一幕。經過這麼一折騰,伯母也快病倒了,全靠一股精神支撐的。
馮俊飛好不容易才勸說伯母去休息,而他繼續大段時間在監護室外守護著。昨天,醫院說大伯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馮俊飛和伯母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但病人還是沒有醒來,這讓二人心中還是不能踏實。
伯母這兩天身體不好,剛才已經在醫護人員的陪伴下,去做檢查了。
從馮誌國昨天被送回高幹病房,馮俊飛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守著,他要第一個看到大伯醒來,親口對他說上一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