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聽音,鬥雞眼和大扇風耳相視一笑,自然明白蔣哥的意思。鬥雞眼放下酒杯,從旁邊的手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麵上,推到蔣哥麵前:“蔣哥,你的事盡管放心,我一定會當成第一要事去辦的,隻要我姐夫一回來,我就和他去說。這是一點小意思,還請你笑納,等明天大功告成的時候,另有重謝。”
看到麵前的信封,蔣哥立即喜笑顏開:“二位太客氣了,我們還需要這些嗎?”說著,把信封推了回去。
“蔣哥,不必客氣,收起來吧。這些隻不過是讓你買包煙而已。明天的才是你的勞動所得。你放心,跟我們哥們合作,保管讓你升官又發財。”鬥雞眼說著,拿起信封,直接放到了蔣哥手中。
“那,那我就……啊,否則,就顯得我太見外了。”蔣哥邊說邊抓*住信封,放到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裏。然後,他舉起酒杯,說道,“來,二位兄弟,為了我們合作成功幹杯。”
又喝了幾杯,開始散席。鬥雞眼說道:“蔣哥,今天那邊既然沒有情況,我們也就放寬心了。晚上別回去了,跟我們走吧,一會給你好好安排安排,保管讓你舒服舒服,賽過神仙。”
蔣哥滿臉脹*紅,臉上閃著興奮的光彩,眼睛樂的眯成了一條縫,假意推脫道:“這合適嗎?”
“合適。”鬥雞眼和大扇風耳異口同聲的說。
蔣哥看看二人,笑著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三人勾肩搭背向外走去。
……
夜裏十點多了。在縣城的一間旅店裏,一男一女正在聽著一盤錄音帶。磁帶裏不時有嘈雜的聲音傳出,但主要內容還是能聽明白。
“都準備好了吧?”一個公鴨嗓聲音傳了出來。
“老板,你們要的有點太高了吧?我們現在住宿、吃飯花的就是高價錢,再交這麼多中介費,那我們還掙什麼錢?”一個男人的聲音。
“渤海佬,今天怎麼又變卦了?這可是提前說好的,不是你自認為找到什麼靠山了吧?在這裏找誰也沒用,不信你就試試?”公鴨嗓的語氣充滿了威脅的味道。
男人的聲音一軟,說道:“我能上哪去找靠山?這不是和你們商量商量嗎?我們也是給公司打工的,現在住宿、吃飯的費用已經這麼高,我們回去都沒法報帳,要是……”
公鴨嗓打斷了男人的話:“高?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要是一個土老帽說出來這樣的話,倒還罷了。你一個大公司的采購經理怎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怕人笑話。你說說,在這裏吃住的費用,連你們渤海市價格的一個腳後跟都趕不上,你還說貴?”
男人的聲音弱弱的:“渤海市那是全國的直轄市,這裏隻是落後的農村。即使不跟渤海比,就是跟玉赤縣城比,這裏的價格也是人家的兩倍還多。”
“喲嗬,聽你的口氣是瞧不起我們鄉下人了,那你怎麼還大老遠的來了?我們之所以不富裕,還不是被你們這些外地佬把錢掙走了。”公鴨嗓陰陽怪氣的說道,然後一轉話題,“弟兄們,他瞧不起我們鄉下人,我們該怎麼辦?”
公鴨嗓話音剛落,裏麵傳出很多人的聲音:
“讓他長點記性。”
“揍他。”
“給臉不要臉,渤海佬。”
忽然,傳出了男人告饒的聲音:“三哥,別生氣,我,我也就是說說。”
公鴨嗓製止道:“大家安靜,我們是中介公司,是做正經買賣的,大吵大鬧像什麼話。”他的話音剛落,就靜了下來。
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吃、住的事不說了。中介費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渤海佬,你還真是滾刀肉,怎麼這麼磨嘰?”公鴨嗓不耐煩道,“三百塊錢還嫌多?這是中介費,我們是要給你們服務的,不是白要錢。”
“三哥,那可是走一車就要三百呀。”男人還在爭辯著,然後小聲嘟囔道,“也沒見你們有什麼服務。”
“少廢話,給臉不要臉。要不是我們在維持秩序,你們能消停的掙錢?”公鴨嗓吼道,“一分錢不能少,明天必須交錢。”
在公鴨嗓說話的同時,響起了“叭”的一個聲響。緊接著是男人痛苦的聲音:“三哥,我,我不說了。明天交,明天交。”
……
男子按下錄音機停止鍵,說道:“聽到沒,一車三百,今年全鄉估計得走個一千車左右的芹菜,這可是三十多萬哪!再加上昂貴的吃、住費利潤,怎麼也得純掙五六十萬。”
“真黑,還他*的說什麼中介費呢?”女孩憤憤的說道。
“鄉長,你也曝粗口了?”男人笑嘻嘻的說道。
女孩紅著臉道:“我,我還不是被他們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