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還說不是,看你說話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知道你當時是小心眼。”寧俊琦用不屑的口吻道。
楚天齊沒有接這個茬,隻是紅著臉尷尬的笑笑。他之所以去市裏當老師,確實不是寧俊琦認為的理由,他當時是為了“愛情”才回到沃原的,但是這個理由他是打死也不會和寧俊琦說的。
……
就在楚天齊和寧俊琦談論和馮俊飛一些事情的時候,馮俊飛辦公室裏卻是另一番景象,掛掉電話的他正在發泄著衝天的怒火。
桌上的電話機已經被他掀翻,話機和聽筒更是“分了家”,聽筒裏發出“嘟嘟”的響聲。一隻精致的瓷質茶杯變成了滿地碎片,躺在一灘水跡中,碎屑中有茶葉片正在冒著熱氣。
馮俊飛還不解恨,又抓起一遝稿紙扔在地上,嘴裏罵個不停:“王八蛋,卑鄙,無恥,‘處理品’,什麼東西?原以為你就是強橫一點,運氣好一些,也會拍一些馬屁,沒想到你還是個小人。為了達到目的,真是不擇手段,現在竟然利用到老子頭上了,真是他*的欠收拾。”
……
馮俊飛罵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同學楚天齊。他一直不服楚天齊,但卻總是被這個“處理品”壓著。上初中時,他的成績總在楚天齊後頭,這讓他就嫉妒、記恨上了這個土包子。中考時,自己更是和他差了將近一百分,所幸的是自己頂了他的位置,上了沃原師範。這意味著自己三年後就將成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而那個“處理品”還得去肯書本。
師範三年很快去過,馮俊飛安心的等著分配工作。和大多數師範同學不同,他們正發愁能不能分到自己中意的學校,好多同學都在千方百計的托人。而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操心這些事,雖然按規定自己應該到鄉中學或鄉小學,但自己肯定能留在縣城,而且還能進個好學校。誰讓自己有個主管教育的副縣長大伯呢,而且教育局長也是大伯提拔上來的,大伯還是教育局事實的當家人。
可是,在這期間,馮俊飛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處理品”考上河西大學了,這可是河西省唯一的一本大學。這讓他心中不痛快了很長時間,暗罵“處理品”走了狗屎運。
十月份的時候,馮俊飛到縣二中上班了,不到半年的時候,就擔任了二中教導處副主任。隻用三年時間,他就做了這個全縣最好初中的教導主任。雖然他的業務很爛,可是學校楞是給他配了兩個業務精湛的老師當副主任,有一個副主任還在教研室工作多年,是有名的業務通。
有兩個副主任“抬轎”,馮俊飛專門就是“坐轎”的角色,那兩個人幹工作,成績卻是馮俊飛的,當然那兩人也得到了其它實惠。馮俊飛的主要工作不是找年輕女教師談心,就是找漂亮女學生交流思想。而學校教學工作在他的“領導”和“主抓”下,做的有聲有色,教學成績更是在全縣初中裏傲視群雄,這讓他好不愜意。
正當馮俊飛誌得意滿,充分享受生活的時候,一個對他來說的噩耗傳來:“處理品”到市一中當老師了。馮俊飛大罵老天不公,怎麼能讓一個土包子壓自己一頭呢?
於是,馮俊飛讓馮誌國給自己調動工作,很快,他成了縣教育局基建股的股長。這個職位是個肥差事,經常都是下館子、泡歌廳的活。馮俊飛膽子大,手黑,慢慢的他的一些事被人捅出來,經常有人向縣局投訴他,甚至是舉報。馮誌國意識到必須把這個“侄兒”從教育局“請走”,否則,肯定要出事。
馮誌國決定給馮俊飛調動工作,馮俊飛聽說後,找馮誌國理論,最後給出條件:自己隻進縣委部門,一些科局自己不去。
雖然條件苛刻,但對於當時正主持縣委工作的馮副書記來說,並不是大事。於是,馮俊飛搖身一變,成了縣委組織部綜合幹部科副科長,而且是主持工作的副科長。馮俊飛一下子,成了正二八經的幹部,而且還是管幹部的幹部。這讓他覺得馮誌國很夠意思,同時心中也得意不已:你“處理品”在市一中上班又怎樣?還不是得吃粉筆灰,老子現在可是國家幹部了。
後來,也是兩人“緣分”不淺,“處理品”竟然到青牛峪當鄉長助理了,雖然當時看著“處理品”不舒服,但馮俊飛卻有極大的滿足。他心想,你“處理品”名牌大學又怎樣?現在還不得歸自己管理嗎?
馮俊飛剛找到一種滿足感,現實就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楚天齊後來接連上報紙,還成了什麼狗屁“見義勇為先進個人”。更是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從鄉長助理升成了黨委委員、副鄉長,看樣子馬上就是常務副鄉長了。
“真他媽走狗屎運。”馮俊飛恨恨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