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齊拿過小板凳坐到父親身旁,小張老師推著常文進了裏屋。
“你不要動。”看到楚天齊要幫忙,父親楚玉良說道,“這種草很金貴,叫“續筋草”,至於學名叫什麼我也不知道。它的主要功能就是舒筋活血,對神經受損有獨特的療效。有兩本古藥書上都有過這方麵病例的記載。”
聽到這裏,楚天齊不無擔憂的問道:“爸,這種藥草和書上記載的一樣嗎?他對常老師的病能有效嗎?”
“你放心,這種藥草我見過,以前我還專門學過醫呢。”楚玉良壓低聲音說道,“我的腳受傷後神經也受損了,還是靠這種藥草慢慢治好的。”
這可是楚天齊第一次聽到,不禁好奇的問道:“爸,你什麼時候學過醫?在那裏學的?你的腳是怎麼受的傷。”
本來滿麵帶笑的楚玉良,聽到楚天齊的話,一下子收斂了笑容:“不該問的別問。”
“你老是這樣。”楚天齊嘟囔了一句,心裏也有些不痛快。
小的時候楚天齊就問過父親傷腳的事,父親就很不高興,有一次還差點打了他,所以他們就不再問這個事情。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父親還是不願意談起,看來這裏麵肯定有讓父親傷心或者是印象深刻的事情。
“我給你說說這種草藥的神奇吧。”可能是覺得自己剛才說話太衝,讓兒子很沒麵子,楚玉良主動轉換了話題。“這種草很稀少,主要生長在極寒地區,我原以為這裏不會有。隻是給常老師紮了十來天了,還不見效果,我就想去山上試試,終於在一個山頂岩石上發現了幾株,我就采了兩株,結果讓小張老師給弄壞了。今天又采了三株,如果有效果的話,我再把剩下的那些也采回來用。”說到這裏的時候,父親還露出非常惋惜的神情。
“爸,那怎麼不一齊采回來?這樣多麻煩,再說了老往山上跑也不安全。”楚天齊的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楚玉良哈哈一笑:“要像你說的那樣倒簡單了,這種藥草必須在早上帶露珠的時候取下,回來以後馬上加工,藥效才最好。還不容易保存,而且也需要再長高一些,所以我要分幾次去采。另外,在用它配合針灸治療時也有一些講究。首先要用鐵盆把它洗淨,不能用塑料盆。然後把它上麵的小刺專門取下來,用剛打上來的井水浸泡。接著再把它的葉子取下,也用剛打上來的井水浸泡。分別浸泡六個小時後,再把針灸用的銀針放到兩種藥水裏,然後泡三個小時,這時候就可以用泡過的銀針進行針灸了。每天紮兩次,每次必須用兩種藥水泡過的銀針分別紮十五分鍾才有效果,要先用小刺泡過的銀針紮,然後再用葉子泡過的銀針紮。”
聽著父親認真的講解,看著父親細致的清洗藥草,儼然一名醫術高深的醫療教授,楚天齊很感動,感動父親的這種執著與救死扶傷的精神。
“還有這麼多講究。那這種藥草的根就沒用了嗎?”楚天齊看著粗壯的草根說道。
“錯了,草根也有用處,把草根放在水裏煮過,再經過幾道工序後,就會成為膏狀,可以做為止血療傷用,要比現在藥店的一些藥效果好的多。”楚玉良說到這裏,似乎想起了什麼,站起身出了屋子。
一會兒,楚玉良拿來了一個小瓶,交給了楚天齊:“前幾天采的草藥不能用了,我就把根取下來,做成了藥膏,昨天晚上剛剛做成,給你拿上用。”
“爸,你用吧,我整天坐辦公室,也用不著。”楚天齊心裏很感動,但他還是推辭道。因為他覺得父親更需要它。
“叫你拿就拿上,以備不時之需,你可別小瞧它,一般人我還不舍得給呢。我正準備要裝在身上呢,讓你小子得便宜了。”楚玉良也難得的和兒子打趣道,接著麵色一整,“你不用擔心我,今天的草根明天就可以開始做藥膏,用不了一周就能用了。”
中午的時候,村主任常海也來了,還拿來了啤酒和一些下酒菜,楚天齊、楚玉良、常海都喝了酒。常文因為受傷不能喝酒,小張老師也沒有喝。整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父親楚玉良就在旁邊村委會住宿,楚天齊也過去和父親在大炕上休息,很快,爺倆都睡著了。
等楚天齊醒來時,父親已經不在屋裏了,楚天齊感覺酒勁已經完全過了,急忙起來,來到隔壁學校。楚玉良還在弄他的草藥。
楚天齊和父親以及常文夫妻打過招呼,騎著摩托回到了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