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這從何說起呢?魏副部長當時坐在桌子後麵,我正向台下低著頭呢。等我聽到響動,下意識轉回身扶住桌子,還跑上去問候他,然後找服務員推來給殘疾人用的輪椅,現在反而賴我身上了。平時看魏副部長很有領導樣,怎麼現在做出誣陷的事了?真是好心沒好報呀。”楚天齊說完,露出委屈的樣子。
雷鵬又問了幾個其他的問題,從刑警手裏接過詢問筆錄,讓楚天齊在上麵簽字,楚天齊接過來仔細看了一下。筆錄上麵問和答的意思與實際問答情況基本一樣,當然有些話沒有寫在上麵,還有的話稍微變了幾個字。比如,第二句問話是這樣記錄的:“有一個事情向你核實一下,組織部副部長魏龍受傷,你有嫌疑,請配合我們調查一下。”
看來刑警隊配合挺默契。楚天齊在上麵簽了“以上記錄完全是我意思的表達,楚天齊,X年X月X日。”
走完程序,雷鵬三人都露出了笑容。一名刑警說道:“我看就是胡亂猜疑,多功能廳沒有錄像,現場目擊者也說沒看到楚助理碰他,他這是……”
“行了,既然領導指示讓我們調查,那我們就要按程序履職,無關的話不要亂說。”雷鵬阻止了刑警的話。
雷鵬站起身:“你可以回鄉裏了。”然後三人向外走去。雷鵬故意落在後麵,待那二人走出了房間,他回頭指著楚天齊低聲說道:“你小子夠壞的。”說完,向外走去,一回手帶上了房門。
房間裏的楚天齊露出一抹笑意,心中暗道:“還是這小子了解我”。同時也有些許慶幸,慶幸現場沒有攝像頭。當然了,就是有的話,除非在當頭頂,否則,也發現不了任何蛛絲馬跡。
楚天齊拿上自己的包,到飯店前台交了房卡,利用查房的時間,他和等候的嶽婷婷簡單說了剛才的情況。嶽婷婷輕舒了一口氣,最後調皮的說:“記得欠我兩次了。”
楚天齊笑了笑,沒有說話。離開飯店,到車站隨便吃了點飯,坐上了回鄉裏的班車。
坐在班車上,楚天齊把這幾天的事情回想了一下,很有感慨:一開始是被確定為後備幹部的喜悅,中途是抓捕吸*毒人員的刺激,再到被宣布取消資格的失落,緊接著是被魏龍當眾“打臉”的侮辱,最後是魏龍報應不爽的暢快。整個心情就像是經曆了一次過山車式的洗禮。
太困了,隨著車子的搖晃,楚天齊漸漸進入了夢鄉。
縣醫院高幹病房裏,魏龍正躺靠在病床上,右腳纏著厚厚的紗布,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疼痛、疑惑、懊悔、痛恨,各種感覺交織在一起。腳上受傷的地方,正是自己的腳趾部分,現在止疼針的藥效漸漸減弱,不時傳來鑽心的疼。
他疑惑的是自己好好的坐著,也沒看到有人接觸桌子,桌子腿怎麼會到了自己的腳上。他還疑惑即使桌子腿到了腳上,也不應該傷成這樣,拍片顯示傷處不輕,中指還有輕微的骨折,即使整張桌子被人推倒直接砸到腳上也不應該這麼重啊?
他最疑惑的就是當時楚天齊眼看著就要發飆了,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呢?要說他沒搗鬼誰信啊。可現場的人,包括自己都沒看到他動桌子呀,為此他看完警察拿來楚天齊和一些證人的詢問筆錄後,專門叫來信任的人問過,也說沒有看到楚天齊動桌子。
他懊悔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就是讓飯店關閉了多功能廳的監控係統。玉赤飯店多功能廳經常被黨政部門用做開大會場所,為了人身及信息等的安全問題,一般不允許飯店打開廳裏的監控係統,如需打開另行通知。這次培訓會前,飯店經理專門詢問自己是否打開監控係統,自己肯定的回答:不打開。現在想想腦袋真是被驢踢了,否則,監控錄像上也許會有一些發現的。
雖然魏龍懷疑楚天齊,苦於沒有任何證據,心中苦惱不已。但他仍然痛恨楚天齊,要不是因為宣布他的破事,自己怎麼可能去多功能廳,又怎麼可能弄得現在這樣狼狽,既受了傷又在下屬麵前丟醜。“姓楚的,老子和你沒完。”魏龍咬著牙罵道。
“又罵誰呢?”魏龍老婆推門走了進來,滿臉帶笑的來到魏龍床邊,神秘的說,“我剛進電梯,就有人塞給了我一個紅包,說是看你的。這次受傷太好了,我們又要大發橫財了。”
看著老婆皺紋裏都是笑,兩顆大黃牙也呲在外麵,魏龍心頭火起,忍不住大罵道:“真他*媽*的是個敗家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