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四月份,楚天齊和皮丹陽簽訂了意向協議,由“南極冷庫”給青牛峪供應冰塊,用於收菜商的蔬菜運輸。因此,雖然後來溫斌沒有與皮丹陽簽訂正式合同,但皮丹陽還是做了準備,生產了一部分冰塊,如果青牛峪合作有變,冰塊也不愁出手。收菜商與皮丹陽提前聯係,皮丹陽也積極回應。
事情的變化出在三天前,有人找到皮丹陽,讓他把冰塊賣給另外一個公司,尤其不能供給青牛峪鄉,否則,“南極冷庫”休想在玉赤縣做生意。皮丹陽聽到對方報出的名號,思慮一番後,隻好屈從。
“哦,你是說你被威脅了?”雷鵬盯著皮丹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那就是說我說話也不好使了。”
“雷哥,我也怕你,但主要是佩服你,況且你肯定不會害我的。”皮丹陽咽了一口唾沫,“而他們就不一樣了,他們曾說,如果我不答應,他們就會時刻跟著我的老婆孩子。”
“他們是誰?”雷鵬問道。
“雷哥,我不敢說,這也是他們的條件,而且他們還提前付了一批冰塊款,昨天晚上就提前運走了一批貨。”皮丹陽說話時,眼中的神色也極其恐懼。
雷鵬與楚天齊對望了一眼,是啊,也不能硬副皮丹陽啊,二人鬱悶的出了門。
雷鵬發動了車子,對楚天齊抱歉的說:“兄弟,沒想到這麼點事也沒給你幫上忙。”
楚天齊盡管心中非常著急,還是安慰著雷鵬:“雷鵬,不要這麼說,你已經盡力了。”
兄弟二人開著車子,在縣城和周邊轉了起來,目標依然是冷庫,楚天齊心似油烹一樣。
與楚天齊一樣,在鄉裏的寧俊琦現在也是焦頭爛額。收菜商已經來了不止一次了,寧俊琦還是沒有楚天齊的消息,她知道肯定是冰塊沒有著落。明天是原定走菜的日子,菜農、收菜商,包括收菜商的公司都是按這個日子做的計劃,現在沒有冰塊該怎麼辦?
她想明白了,重新分管農業的事楚天齊肯定提前不知道,否則他不會提前一點也不做準備,她是誤會楚天齊和黃敬祖演雙簧了。
她恨溫斌,既然分管農業,既然想分成績,那就要把工作做好。對於長途蔬菜運輸,冰塊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你溫斌這麼多天都沒有落實,你是幹什麼吃的?現在弄不了了,又一下子推了出來。不行,我要找他,問他是幹什麼吃的?
她帶著滿腔怒火到了溫斌的辦公室門前,揮動著手臂使勁捶在門上。隔壁房間的人們聽到“咚咚”的敲門聲,都探出了腦袋,可是溫斌的辦公室裏,卻一點也沒動靜,溫斌根本就不在。
她給黃敬祖打電話,電話響了一聲就掛斷了,再打還是這樣。一會兒,手機上收到一條信息,正是黃敬祖手機發來的,信息內容就四個字:正在開會。
她有些納悶:都這個點了,開什麼會?他懷疑黃敬祖是躲了,因為他這樣的做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回到辦公室,一個個的電話打了出去,說的就是一件事:冰塊,然而最後的結果不是無能為力,就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上麵是一個外地手機號碼,電話一接通,裏麵就傳出魯東省的口音:“寧鄉長,冰塊的事……”
楚天齊和雷鵬把縣城和城效的冷庫轉了一個遍,結果還是一無所獲。兩個人中午沒有顧上吃飯,肚裏有的隻是一瓶瓶的涼水,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
“兄弟,吃口飯吧。”雷鵬的臉上寫滿了愧意。
看著雷鵬的樣子,楚天齊苦澀一笑:“好吧。”
縣城邊的飯館還是很多的,兩人讓老板什麼快上什麼。楚天齊用雷鵬手機向鄉長寧俊琦彙報了情況。
一會兒,三盤醬骨頭和兩大盤肉包子端了上來。用風卷殘雲來形容二人的吃相一點也不誇張,引得旁邊的服務員抿嘴直樂。
“叮呤呤”,手機響了起來,雷鵬一邊咀嚼著嘴裏的食物,一邊從手包裏拿出了手機。
看了手機上的號碼一眼,雷鵬臉上出現了怒意,啪的一聲把手機放在桌上,嘴裏念叨著“忘恩負義的家夥”。
手機還在執著的響著,一遍又一遍。雷鵬猛的拿起手機,對著話筒大聲吼道:“咱倆以後一刀兩斷,少煩老子。”
忽然雷鵬停止了說話,把手機貼緊耳朵靜靜聽著,緊接著哈哈大笑,衝著電話說道:“是嗎?你小子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