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問道，感覺腦子裏空蕩蕩的，像是被水洗過似的。
“鬼魂控製的其實就是人的大腦，你自己認為自己吃了很多東西，大腦當然會發出吃飽的信號。”
白薇在這個時候說了一句，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
頓了頓，我問朱森：“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馬上就上山嗎？”
折騰了那麼久，眼看距離天黑也隻有那麼一小段時間了。
“我……我不知道，也許……”
朱森說道這裏，突然之間變得有些猶豫。
“也許什麼？”我追問道。
倏然，朱森微微抿了抿唇，接著說：“我們今天晚上最好不要隨便行動。”
“什麼？”
我愣了一下，這家夥竟然會打退堂鼓，他在那個幻境裏到底看到什麼了，那麼可怕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或許，那個幻境不僅僅是關於白薇，甚至有可能是他失去了白薇，所以，他才會變得那麼激動，居然今晚都不想行動了。
我疑惑地蹙眉，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提議晚上行動的也是你，現在決定放棄的也是你，朱森，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不同意。”
這個時候，白薇突然之間出聲，讓我的心不由微微一顫。
“首先，今晚就是十五，能不能夠順利離開這裏還是個問題，第二，我覺得婠婠的朋友宋寧和塗料有可能真的就困在那座山上。”
白薇說道，最後一句話讓我原本沉沉跳動的心髒倏然漏了一拍。
“婠婠，我是說真的，你好好想想，雖然，我們白天看到那座山上是幹幹淨淨的，一個人影都沒有，但是，你覺得這有可能嗎，我們走在大街上，都能夠看到幾個行人啦，況且，今天是十五，應該是不少人的忌日吧。”
白薇這麼說道，讓我倏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的確是這樣的，一年隻有那麼多個十五，而那些人明顯都是在十五這一天過世的，應該會有人掃墓才對，可我們看到那邊的山上卻一個人都沒有，安靜得就像是隻有風景一樣。
“那你的意思是……”
我怔怔地看著前方，腦子裏卻亂成了一鍋粥。
“我猜想，那座山應該是有結界保護的，所以，當那座山沐浴在陽光下的時候，山上的那些墓碑卻完全曬不到，明明山上有人，可我們從遠處看過去的時候，卻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你覺得呢？”
白薇解釋完又那樣反問我，可我心裏能夠有什麼主意呢？
許久，我都沒有出聲，直到朱森又將車子開到了那個岔路口處。
“怎麼辦，是走是留？”
朱森問道，放慢了車速。
然而，這個時候，我卻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於是，我低低地說了一句：“龍爵飛，我隻聽你的，你讓我走，我就走，你讓我留下，我就留。”
沉默了良久，朱森將車子停在了岔路口，這個時候我聽到了龍爵飛的聲音：“是不是一定要找到宋寧和塗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