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嘯而過,頭頂是白茫茫一片。棉絮一般的雲彩,漂浮在身邊。多美的景象,可是現在,天下著雪,很大的雪,這樣的雪已經下了三天,不曾停歇。地上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掩蓋住了所有的生機。
沒有其他,唯有靜默的雪鬆傲立。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在那片白茫茫上,卻出現了一條腳印,蜿蜒曲直,伸向山頂。在這樣的景象中顯得那樣的突兀。仔細看,是兩雙。一大一小。
緊接著,一隻手輕輕的覆蓋在它們上麵。
“在前麵,她帶著那個小娃走不了多遠。”
手的主人將手托住下巴,他的下巴長的堅韌異常。
“主人,我們失去了另外兩個的蹤影。”
“你,派三個人去另一個方向追。哼,他們走不遠。”他冷笑一聲,一擺手,隊伍中的三騎迅速分離而出。
“芸,別再掙紮了。”他長身上馬,看著那樣孤單的腳印又一陣冷笑,可是隻聽得笑聲卻不見笑容,因為他的臉被一張青銅麵具掩蓋了雙眼。他兩腳一夾馬肚,向著腳印的方向追去。
雪依舊在下,依然沒有停止的味道。
馬隊離開漸遠,風夾雜著他們的呼喝聲,也慢慢的消失在風雪中。
“吧嗒”突然腳印近處一棵雪鬆的枝椏脆生生的被折下。
“媽媽,媽媽,他們走了。”尋聲過去,有個可愛的頭從樹枝間伸了出來。
那是個長的清秀非常的童孩,聲音柔柔嫩嫩的,該是個男孩吧。他全身被一層白色的皮襖包裹著身體,唯一漏在外邊的一雙眼睛透出雪一樣的純潔,幹淨。
“媽媽,我們可以走了嗎?”男孩叫。於是在枝椏的深處又走出一人。同樣穿著白色的皮襖,同樣的蒙著麵容。但卻依舊藏不住姿態婀娜。烏黑的秀發軟軟的掩蓋住前額。突出發下的那雙眼,琥珀色的眼,閃著透明的光澤。仔細瞧去竟有種特別的誘惑。
女人看向馬隊遠去的方向,長呼了一口氣。
“但願可以拖延他們。”她輕輕的說道。心中卻慌亂的想起另兩個人來。
“媽媽,我們還是快走。前麵也不知是什麼道路,萬一不通,他們折返回來,可就糟糕。”男孩拉住女人的手,快步往前。
雪太大了,誰也看不到方向。這雪為什麼會下那麼大呢。她的心也仿佛被雪覆蓋冰凍了。淚已經落不下了。她轉頭看身邊的男孩。他的眼睛是那樣的純潔無暇。好像他的父親。可是,可是她卻再也看不到他。
心口突然疼起來。她彎下腰緊緊的捂住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