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垂下眼簾,她心虛什麼?不過是一個男子罷了,又不是沒見過,雖然那男子美的驚人。
作為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她仍是早熟的。平複了一下混亂的心緒,她還是決定洗個澡,自己燒了些熱水,慢慢跨入浴桶裏,感受著溫暖的水一寸一寸將瑩潤的肌膚浸沒的觸感,闔上眼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好像那麼不真實,為什麼呢?而且那個男子究竟是誰?竟然能夠半夜裏闖入葉府而不被發現,雖然葉府沒有皇宮大院那樣的銅牆鐵壁固若金湯,但也並非是多麼好闖的,這樣看來,便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葉錦林請來的客人,要麼就是武功夠高能夠在葉府來去自如。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翌日清晨葉府熱鬧的不同尋常。竟然驚動了小院裏的葉惜。隔著那麼遠都能感受到大廳裏熱鬧的氣氛,今天是什麼日子?
她不禁又聯想到了昨晚的神秘男子。難道是他的緣故麼?正想著砰地一聲院門被重重的撞開。
葉惜驚得站了起來望向門口,一名年老的嬤嬤領頭進來了,鼻孔朝天的模樣分明是沒有把這裏的任何人看在眼裏,這個院落平日裏便隻有她一個人,那麼目標很明確,是找她了。那嬤嬤發現了做在桌邊的纖弱少女,一雙小眼睛如毒蛇般死死地盯著那瘦小的身影,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嘁,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出小姐,黑紗掩麵裝什麼神秘。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哼,嬤嬤又一次昂起頭,眼中是掩飾不住的輕蔑,“葉惜四小姐是吧?老爺讓你到大堂去。”
葉惜一愣,隨即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略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她。“不知嬤嬤貴姓?嬤嬤可知爹爹讓我去有什麼事?”又小心的從娘的遺物中拿出一個價值不菲通體瑩白的玉鐲,塞到嬤嬤手裏,那嬤嬤收了鐲子眼中放出異樣的光彩,語氣卻仍是不屑。“貴姓不敢當,老身姓劉,小姐可以叫老身劉嬤嬤,至於老爺請小姐去所謂何事老身就不得而知了。”
葉惜望著她渾濁而又似乎精明的眼睛,又看看他身後身強力壯的家丁,心中歎息,看來拒絕是不可能的了。
她望著劉嬤嬤恭謙的說,“那麻煩嬤嬤稍等,容我準備準備。”不給劉嬤嬤拒絕的機會,葉惜轉身向裏屋走去,拿了一顆大蒜藏在袖中,麵紗下的唇緊緊抿住,也許她將要麵對的將是一場暴風雨。
隨著她的進入大堂裏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裏麵有很多人,他們都以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她,似乎要將她盯出一個窟窿來,金碧輝煌的大廳讓葉惜覺得自己十分格格不入,此時的她,身著一襲洗得發白的布裙,那是她的娘親留下的,她強自穩住心神,高高地昂起頭,走到了葉錦林麵前,輸人不輸陣,這是她現在唯一的想法,主座上一襲明媚的白衣刺痛了她的雙眸,那淡漠深邃的眼自始至終都望著她。
沒想到她竟然是葉府的四小姐。一個千金小姐竟然住在那麼偏僻的院子裏難道葉錦林就任這麼一個嬌滴滴的人自生自滅麼?
葉錦林望著黑紗掩麵的少女,眉頭深深的擰了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又多出一個女兒來?太子又是如何知道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女兒的?那當日的預言所說是真的,那她才是自己最小的女兒,葉府最小的小姐?望著座下一個個貌美如花的女兒們,他的臉色漸漸好轉,相信這個女兒也會像別的女兒擁有如花的美貌吧,一定要讓女兒們把握住這個機會。
隻要嫁一個給太子,那麼他們家的地位立刻就會一路高升,到時候那幾個曾經看不起他的人就……想到這裏他望著站在麵前的四女兒厲聲道:“越來越沒規矩了還不快拜見太子?”他一邊陪笑著一邊向司宸燁解釋。“太子殿下莫怪,這女兒自幼沒有人關心所以性子孤僻這些年也是老夫疏忽了這麼一個女兒啊……”
司宸燁的眼底閃過一絲冰冷的不屑,若不是昨夜看到她住的院落,或許還真會相信這老匹夫的說辭,淡漠的眉眼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聲音卻仍是沒有絲毫溫度,“葉老爺客氣了。本宮怎麼會因為這等小事斤斤計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