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林靈一笑：“我還真差點誤會了，原來我們二少也有這麼細心的一刻。”
\t“那要看是誰了。”方斯渝向她眨眨眼睛。
\t“不跟你開玩笑了，還有多久啊？”
\t“快了，快了。”
\t馬車又走了一段山路，停在了一塊空地上，麵積很大，已經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積雪，馬車所過之地，被踩出了一串馬蹄印和車軲轆印。
\t那天如果不是遇上方斯庭，也許她就來到這裏了。想象得出，這麼大一塊地方，全部長滿了野花，是很漂亮，隻可惜，她發誓再也不會回來了，象是最後再看一眼似地，林靈在車上站起來張開雙手，原地慢慢轉了一圈，方斯渝笑了，突然大聲問道：“你在幹嘛？”她笑著，也大聲回道：“我在感受！”
\t“好不好！”
\t“好啊！”
\t兩個人沒有下車，相視一笑，隻停留了一會兒，覺得天氣越來越冷，便打道回府。
\t一連十幾天，方斯庭和方斯渝都沒有來過，他們那些舊式大家族，過個年肯定有很多繁瑣的禮節，自己都忙不過來。如此，林靈反倒感覺輕鬆，和吳媽小桃三人一起，除去了主仆之分，倒也真象是一家人。
\t雖然隻有三個人過年，但小別院裏仍然喜氣洋洋，吳媽和小桃聽林靈說著一些她們從未聽過的故事和笑話，林靈也逼著小桃唱幾首小調，三人快樂得很。
\t方斯庭還是讓人送來了些過年的食物和衣服，林靈隻是將這些東西放在一邊，根本沒動，最後讓吳媽拿去送了人。
\t轉眼又過了幾天，明叔過來說，後天就要啟程回城，讓吳媽小桃收拾收拾，做好準備。
\t小桃很高興，她覺得城裏比這裏好，在方公館裏，她和小丫頭春喜成了好姐妹，就多了個人說心事，不像在鄉下處處被人看低。
\t吳媽把該走的親戚朋友都走完了，所以也沒什麼遺憾，而且方公館裏的條件確實比這裏要好得多。這兩個人一聽這話，都又忙起來。
\t林靈這幾天好像想明白些什麼，她覺得方斯庭對她的好是有點過了，而大夫人的一番話也象是在印證一點，方斯庭對她不止是幹妹妹這麼簡單。那自己對他有沒有這份心思呢？其實，她有時候還真想過，畢竟自己也會被他感動過，但是一想起杜夢檀，她什麼心都沒有了。
\t自己和杜夢檀相比，當然是對方完勝，正如大夫人所說，也許是自己想太多了。
\t她反反複複地想著這個問題，一次又一次成立，但又一次次推翻，讓她覺得腦裏的細胞都要死光了，突然大聲喊道：“煩死啦！”
\t吳媽小桃被嚇了一跳，停住手中的活，皆看著林靈，一臉愕然。
\t終於可以回城了，一路上平安順利，隻是林靈想起杜夢檀幽怨的眼神，周婷瘋了的事實，還有大夫人的話，讓她對方斯庭更加冷漠，基本上不和他說話。
\t方斯庭也感受到了林靈的變化，他想起林靈說過要搬出方公館的話，內心自是一萬個不許：進了方公館，就別想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