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二夫人跟在老夫人身後，看得出她很得意，想著今天的事，也算打了大夫人一個耳光。
\t眾人俱散，大廳裏隻剩下林靈和方斯渝。
\t林靈瞪了一眼方斯渝，二話不說，轉身大步就走。
\t方斯渝終於知道今天自己確實是做得過頭了，他剛才頭腦一熱，隻想證明給母親看，林靈和他是一樣的，沒有身份高低。見她如此，連忙追出去，說：“小靈，你別生氣。”
\t林靈冷笑道：“我不生氣，幹嘛要生氣呢？”
\t她幾乎是小跑著出大門，不想再走進這裏，那種門第思想，封建思想讓她很反感。
\t方斯渝終於拉住了她，卻被狠狠甩開了：“小靈，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t林靈假笑：“我受什麼委屈？這不是很好嗎？你們家庭聚會，我湊什麼熱鬧？活該！”
\t方斯渝還要再說，卻被她搶在了前頭：“二少，我看你還是叫人把小別院的門關上吧，我們就別再來往了，你是高高在上的方家二少，我隻是個地位卑微的教書先生的女兒，在你們方家隻能算是一個下人。二少要交朋友，還是要找門當戶對的才好，這才符合你的身份！”她這話說得好像是兩個門第不同的男女被雙方家長擋了姻緣一般。
\t方斯渝看見她小小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說話的樣子不象是一個小女孩，那氣勢讓人一震。
\t林靈說完話，雄赳赳氣昂昂地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t方斯渝愣在原地，他已經被這個女孩子的氣勢壓倒，張大了嘴巴，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直到林靈消失在遠處。
\t方斯渝又被大夫人叫去訓話了，這次方斯庭也在。
\t大夫人將方斯渝回來的這段日子的事情跟方斯庭說了一遍，對於對這個思想怪異的二兒子的教管，她覺得有心無力，便想著讓方斯庭帶回城裏，困一困也好。
\t方斯庭安慰了母親一番，然後帶方斯渝出了屋子。
\t方斯渝以為方斯庭會對他說教一番，神情很不以為然。
\t方斯庭年長方斯渝七歲，二十四歲，早年從政讓他的心智很成熟。
\t“她會認字，還會畫畫？”
\t“啊——是的。”方斯渝被方斯庭突然的問話打亂了，他還本想著要怎麼回答大哥的問題，一定是什麼男女授受不親，要分清場合身份之類的。現在這個問題顯然和自己所想的不同。
\t方斯庭笑了笑，說道：“很好，林先生的後代總是有出息的。”
\t方斯渝撇撇嘴，說道：“可惜啊，是個女孩子，在鄉下根本就沒用，總被人看不起。”他眼睛瞄了瞄大夫人的房子，“母親對她有意見，不讓我跟她來往，今天就沒給過一個好臉色人家看。”
\t“你喜歡跟她在一起？”方斯渝冷不防又拋出這個問題。
\t方斯渝很奇怪，說道：“大哥，你這叫什麼話，這話一出可會被人誤會的。”
\t方斯庭看著方斯渝微笑，沒有說話。
\t“她呀，性格很爽朗，大方，敢作敢為，可是又很懂分寸，不象是鄉下的丫頭，我想，就算和城裏的女人相比，她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當然，不包括夢檀姐。”
\t這話讓方斯庭沉默，不是因為前麵的，而是後麵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