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們這是要去哪學藝啊。。”
次日清晨，屠瀟帶著屠戮背著包裹，走在去往清水縣的官道上，屠戮那稚嫩的臉龐，帶著對未知的好奇問道。
“屠戮，你兒時體弱多病，如今又身材瘦弱，讀書多年，手無縛雞之力，作為男子漢將來可不能受人武力屈辱，我在清水縣城，城邊河道旁有一名打鐵的老友，你去那跟著他學打鐵，也好鍛煉鍛煉身體，若是有緣還能結交到江湖高人，學個一招半式的拳腳，將來也能在世俗中自保”
所謂兒是父母的心頭肉，雖然屠戮未能考中秀才，但屠瀟卻依然不失對他的關愛，更是為他鋪好了以後的路。
“去打鐵，江湖高人。。”？
聽聞屠瀟的話，屠戮心裏來了興趣，每每看見屠瀟打架，他都覺得自己的爹爹是威風的，雖然做的不是除惡揚善的大好事，但也不失對兒子對爹爹的崇拜，敬畏。
特別是之前在私塾裏讀書受人欺負之時，屠戮便幻想著要是尋個會拳腳的師傅學的兩招，該有多好。
如今雖然已不再私塾裏讀書了，但屠戮心裏卻想著若是能有幸學的幾招，將來也能做些打抱不平之事，如此屠戮已然心血來潮，不由得腳步都加快了幾分。
清水縣城城外不遠處，一條幾丈寬的小河旁，落座著幾間茅舍，其中一間茅舍離河岸較近，舍簷斜著延伸出去丈遠，下方幾根木柱支撐著，用來遮陽擋雨。
“哐哐。。”
雖然有延伸出來的舍簷遮擋，但清晨的陽光還是斜著射進了舍簷下方，六七月的天陽光很是毒辣，就算是早上照在人身上也熱的異常難耐。
隻見一個身強力壯，肌肉隆起，光著膀子汗流浹背的中年漢子，一手持重錘，一手握劍胚時快時慢的，在一個木炭燒得冒著紫焰的火爐旁敲打著。
“屠瀟。。”？
中年男子打劍很是認真的模樣，待錘煉完一遍劍身，將劍再次投入火爐歇氣後才發現領著少年的屠瀟。
“哈哈，諸鴻羽你的劍打的越來越好了。。”
似是見了老友很高興，屠瀟哈哈一笑，很是豪氣的上前，也不顧那中年漢子滿身的汗漬，便熊抱了一番。
鐵匠在鑄劍時一般是不會輕易中斷的，待那叫諸鴻羽的中年漢子，認真的錘煉完一把成品的劍後，已是時至午時。
“你怎麼會有空來看我。。”
午間，小河旁的另一間茅屋裏，一張半丈長三尺寬的簡易木桌上擺放著幾樣尋常小菜，和一壺清酒，屠瀟與那叫諸鴻羽的中年漢子對飲一杯後，那中年漢子問道。
“我這不是有事有求與你嗎。。”？
屠瀟倒也性格直爽，便直說道，然後對桌旁的屠戮使了個眼色，示意讓其將那叫諸鴻羽麵前杯子裏的酒滿上。
“誒，才幾年不見，屠大哥怎能如此說話，我們也算師出同門，有事又何言相求呢。。”
諸鴻羽那一聲誒說的抑揚頓挫，粗狂的臉龐一副誠懇的模樣，倒是沒有因為時過境遷，有了世俗的那般，常人幾年沒有交集的虛偽。
“哈哈，鴻羽不忘舊情，你這個兄弟我屠瀟沒有白交。。”
聞此屠瀟與那諸鴻羽又是痛快的幹了一杯，爽朗的哈哈大笑一聲道，看的年少的屠戮在一旁，心生一股激情澎湃，不禁在心裏道，將來我也要交這樣的朋友。
而那諸鴻羽與屠瀟也卻是算得上師出同門，當年兩人年少時，在清水縣城的官道上同時遇見一個江湖上的門派高人，一個學的些拳腳，一個學的點打鐵鑄劍之道，而後兩人相互扶持走過數年，倒也真有些許同門之情了。
“叫屠戮是把，好名字，就這點小事，屠大哥以後就不用操心了，交給我便是，日後若是想屠戮了就來此看他，咱們哥倆也好在一起喝兩杯，道道往年舊事。。”
酒過三巡，屠瀟與那諸鴻羽似是許久不見，喝的很是興起，都不在用酒杯了，從屠戮手裏接過酒壺，直接你一口我一口的豪飲起來。
期間聽聞了屠瀟送屠戮來學藝之事，諸鴻羽扯著嗓門，似是放開平日裏做人的謙虛謹慎，很是爽快的便應承了下來。
舊人相逢，卻酒少話多，小半刻鍾後，兩人便將一壺酒飲盡，雖沒能盡興，但想到屠戮以後在此，便是來日方長了。
茅屋前，屠戮揮手，看著屠瀟遠去的背影，大聲吆喝的道。
“爹，你回去的路上慢點，待我學藝有成，便回去孝敬你，將來我們還要搬到縣城裏去住呢。。”
以前每次都是屠瀟站在村口送他，那時他還覺得沒有什麼，可如今經曆鄉試的失敗，年少懵懂的屠戮見爹爹略帶滄桑，喝了點酒後身搖晃的背影，心裏徒生一股別離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