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賢淳回道:“喲,這奴才是真不知道。等三天後,席貢士去自己看就知道了。”
顏熙和曹賢淳寒暄了幾句,就送這些太監離開了席府。
她走出大門,來到喬隱家門口。
敲門,沒人應。
顏熙管不得那麼多,她心中有無數疑問。魏喜究竟如何了?還有,師父的遺體,喬隱給弄到哪裏去了!
“砰”,顏熙猛地踹開門,卻看見一對男女的背影佇立在空檔的四合院內。那男子一身藍色錦袍,長身玉立,端莊沉穩。他手中攙扶著一個柔弱女子,弱質纖纖,像是風一吹就要倒下。
盡管隻有背影,顏熙還是一眼認出,那女人就是漓蘭。
“漓蘭,你還沒死?!”顏熙冷冽地問道。
那男人扶著漓蘭,動作溫柔而不逾矩。他聞聲回過頭來,卻吃了一驚。
顏熙也吃了一驚,因為這不是別人,正是玄絕門的大師兄,久未曾見的素文師兄。
“師妹!”素文說道:“可終於找到你了!我接到你的信,從桃花潭趕來,按著地址來找你,卻發現這院子裏空無一人。我還以為是我找錯了。師妹到底找我何事,為何如此匆忙?”
她的信?她從未給素文寫過信啊!不過,她略一思索便猜了出來,想必是喬隱見秋怡故去,於是寫信通知她們玄絕門的素文過來處理後事。
喬隱人呢?顏熙環顧四周,隻見喬隱的宅子裏確實沒有半點人聲。庭院裏的石桌石凳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喬隱在哪裏?他這些天都沒回府?
“師妹?”素文見顏熙愣神,便出聲提醒。
顏熙回過身來,說道:“師兄確實找錯了,這不是我的住處。我住在隔壁,現在的身份是‘席言’。”她原想說出師父的死訊,卻頓了頓,警惕地看向素文扶著的漓蘭。冷秋怡的死訊是他們門派裏的事,有外人在場,她不想說。
她看著素文攬住漓蘭的溫柔,心中頗不舒服。好一個漓蘭,害死了師父還不夠,竟敢把主意打到師兄身上!
她朝素文問道:“師兄是怎麼遇上這位漓蘭小姐的?”
素文有些愛憐地看向漓蘭,說道:“為兄昨天趕來京城,恰好看見一家青樓鳳鳴院的老鴇正在責打這位姑娘。當時她被打的奄奄一息。我見她可憐,便向老鴇贖下她,送她去醫館救治。怎麼,她叫漓蘭?為什麼我聽著老鴇卻喚她‘夢鳶’?”
顏熙銳利地盯住漓蘭,見漓蘭看她的目光畏懼而瑟縮,但卻一派天真,毫無那一夜的怨毒。
“鳳鳴院的夢鳶?”顏熙上前一步,彬彬有禮地敬道:“夢鳶姑娘,在下嘉興席言,不知道姑娘可還記得在下。”
夢鳶瑟縮進素文懷裏,使勁搖著頭道:“我……我不曾接客,從未見過公子。”
顏熙從懷中拿出一個被踩壞的機弩,笑意盈盈地問道:“那這個呢?”
夢鳶睜大眼睛,茫然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