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隱稍一思忖,便在紅玉耳邊吩咐了幾句。而後他一揚馬鞭再次啟程,甚至沒來得及留下道別的言語。隻餘得紅玉在背後一聲長歎。
……
顏熙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用很重的手法點了穴道,扔在一棵大樹下麵。她背貼有些潮濕的地麵,周圍是一片樹林,夜色深沉,靜謐無聲,隻有不遠處的一高一矮背影。
她躺在地上,試圖衝開穴道,可是卻失敗了。她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點穴手法,這等功力,恐怕還要在她的師父冷秋怡之上。
樹影婆娑,遠處那兩個人影,一男一女,似乎是在商量著什麼。雖然看不到正臉,但顏熙還是能依稀辨認出那是非塵和漓蘭。
顏熙心中很是奇怪,今天不是喬隱和漓蘭成親的日子嗎?為何漓蘭會出現在這樹林裏。喬隱呢?喬隱在哪裏?
她略一思索,嘴角就浮起一抹笑意。很顯然,非塵沒能鬥得過喬隱。不然的話,自己應該會被抓去玲瓏穀。看樣子,是喬隱大鬧了婚禮現場,廢了婚約,還將非塵整得夠嗆。
所謂狗急跳牆,非塵若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將自己擄來的吧。
隻是,喬隱在哪裏?之前她險些被魏喜用刑的時候,喬隱及時過來支走了魏喜。然後呢?然後喬隱去了哪兒?現在又身在何方?
“你倒是醒得挺快。”非塵和漓蘭雙雙邁了過來。非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裏盡是陰狠。
“怎麼沒一劍殺了我?”顏熙躺在地上,氣勢卻並沒矮上半分。
非塵在顏熙身邊緩緩蹲了下來,慢慢靠近顏熙,那衝天的怨氣似乎就要噴到顏熙的臉上。他冷笑道:“殺你容易,但你的命留著還有用。”
顏熙細細打量了一番非塵,唇角輕勾道:“你受了重傷,活不了幾天。將我從大牢中劫出來的並不是你。”
“多管閑事!”非塵一揮衣袖,猝然站起身來,卻因為過於動怒而咳出一口血來。
“阿爹!”漓蘭急忙奔來用絹帕替非塵擦拭著口角的血跡。
顏熙對漓蘭並沒有惡感,她很感激漓蘭替喬隱滅了金蠶蠱。可眼下,她卻提起了十二分的心眼,因為今日的漓蘭和初見時的漓蘭太不一樣了。初見漓蘭,她的眼睛裏慢慢都是純真。可今日再見,卻是仇恨和怨念。
喬隱究竟做了什麼,讓非塵和漓蘭對他如此怨念。
“漓蘭小姐……”
“你閉嘴!”漓蘭轉過臉來,怨憤地說道:“你這女人,沒資格叫我的名字!你當初哄騙我背叛父親,可到頭來呢?你這陰險狡詐的女人,你怎麼不去死!”
“她要死也不能是現在。”非塵在一旁幽幽開口。說罷,他上前一步,一把將顏熙拎了起來。
漓蘭越看越氣,狠狠一個耳光扇上了顏熙的左臉。隻是漓蘭畢竟體弱,這一個耳光也沒如何厲害,隻是讓顏熙覺得很是羞辱。
今晚是撞上了什麼黴運,一晚上被扇了兩個耳光,真當她顧顏熙是軟柿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