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冥驀地一驚,手中的象牙筷子跌落在地,發出“哢噠”的清脆聲響。
“天哪!他竟然……我怎麼能……我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雲冥抱著頭,似是悔愧不已。
聽到這裏,顏熙已經完全確定,雲冥絕對是在裝!因為她很清楚,朱羽淵殺死陸麟之事,雲冥從頭至尾都是知情的。雲冥分明就知道陸麟的身份乃是皇嗣,卻在這裏做出一副悔愧無邊的模樣。
這真是有趣,她倒要看看,朱羽淵究竟想做些什麼。
魏喜歎息道:“雲公子不要自責,此事你也是迫不得已,都是殘忍凶狠自私不念情義的信王做的,與你無關。咱家眼見此事發生,卻無力阻止,心中亦是十分慚愧,便想要揭穿信王的罪行,多少算是恕罪。”
雲冥握拳,一臉堅毅,擲地有聲地說道:“如需在下指證,雲冥義不容辭!”
“雲公子稍安勿躁”,魏喜做出安撫的動作,緩緩道,“咱家不缺人證,此事,席解元亦是見證者,當晚,你們還交過手。雲公子便是紅衣武士的統領,而席解元,則是當晚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青衫少年。”
顏熙起身,拱手一揖道:“席言見過雲公子,當日一戰,雖是夜半天黑,看的不甚清楚,但雲兄的風采已然深深刻於席某腦海之中。雖是敵手,但席某亦是十分欣賞雲兄。此番雲兄武功盡失,席某悲歎,可惜不能再次交手,一決高下。”
雲冥亦是回禮道:“原來你便是當日的少年,無外乎如此眼熟。席兄也給了我極深的印象,讓人難以忘卻。”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彙,彼此打了個心照不宣的照麵。
魏喜笑著示意兩人都坐下,而後啟口道:“此事不缺人證,但卻少了一個最最重要的物證。”
雲冥問道:“是什麼?”
魏喜歎息道:“要證明信王殺害皇嗣,首先需要證明陸麟便是皇弟。咱家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所以從陸麟屍體上及時取了一管鮮血,封存在一位武林異人提供的水晶瓶的內。這個武林異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非塵先生,今天咱家請到了他的高足,江湖第一神醫,喬隱喬公子。”
說著,魏喜將目光投向喬隱。喬隱微微一笑,頷首回禮。
魏喜接著說道:“這個水晶瓶極其重要,本來,咱家將水晶瓶寄存在非塵先生的玲瓏穀中。可不久前,非塵先生忙於一些穀中私事,便托喬公子將水晶瓶帶回給咱家自行保管。咱家將其仔細妥帖地收藏好,誰知道,第二天,那水晶瓶便不翼而飛。”
顏熙心中暗自好笑,因為那水晶瓶早已被喬隱盜出送她,被她收在一個無人能找到的地方。
雲冥聽說水晶瓶丟失,便驚道:“竟有此事?那該如何是好?”
魏喜站起身來,朝雲冥拱手一揖道:“唯今隻有一計,還要仰仗雲公子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