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很好,是個陰天。
天上鉛色的雲彩愈加厚重了,些許零碎的日光艱難的穿透這鉛雲,撒在大地上,也灑在了少年蒼白的臉上。
這日光讓他的皮膚覺得有些隱隱的刺痛感,像針紮。
少年的臉越發顯得病態,他伸起杵在地上的手臂擋住了射向眼睛的些許光線,那瘦弱的手臂配上沒有血色的臉,像極了一個病人。
此時他正靠在一堵殘破的矮牆後麵,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斷壁殘垣,倒塌的房屋,荒蕪已久的廢墟,這不免讓人聯想到某些古時候的遺跡,可是,不遠處一塊鏽跡斑斑卷起一角的鏽蝕得已經無法看清內容的廣告牌,卻提醒著人們,這些,是現代建築。
望著天空中的鉛雲,少年小心地調整了一下呼吸,右手緊緊握住放在地上的細長管狀物體,冰涼的觸感讓他覺得安心。
他開始仔細聆聽著這靜謐空間中偶爾傳來的一絲絲好像是什麼東西在啃食物體的聲響。
“呼呼”那東西似乎吃的很盡興,不時還發出陣陣低沉的喘息聲。
不是人的聲音,更像是,老鼠。
因為,有尖利門牙摩擦的聲音。
少年緩緩伸出右手,向附近的一堵陰影下的矮牆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伸直的食指有些微微顫抖。
那牆角下的陰影忽然動了,探出兩個人頭來。
那是另外兩個人,三人相視輕輕一點頭。
猛地,少年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老舊的衣服把破牆一下子擦下一陣灰,在矮牆的後麵,有一個半人多高的
老鼠,不,應該叫做巨鼠。
這家夥,除了長長地尖牙有人前臂一般長以及體型實在大的可怕之外,似乎和普通老鼠沒什麼區別。
一瞬間,巨鼠也看見了露出半個身子的少年,小小的眼睛盯著那個眼露狂熱的少年,巨鼠在一下子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更來不及露出凶殘的目光。
“嗬啊”少年怒吼,他沒有看巨鼠的眼睛,右手中的管狀物體也猛的甩向巨鼠,他的右手此時青筋暴起,扭動腰腹,一甩之下肩頭的肌肉瞬間鼓起,瘦弱的手臂上肌肉的扭力此時卻產生了與他體型不是很對稱的動能。
巨鼠隻來得及看清,那是一柄用細長鋼管加上一截磨得發亮的尖銳金屬組成的簡易標槍。破風聲還沒傳來,鐵質槍頭早已觸碰到了它的棕色的皮膚,然後瞬間撕開了它,刺進了巨鼠的肌肉,溫熱的肉,被冷冷的金屬輕易劃破,它不斷深入,直到紮在了某根骨頭上。
巨鼠被兩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然後它重重得砸在地上翻滾了一圈開始不斷抽搐並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它覺得傷口的地方很飽滿,疼痛已是次要,什麼東西好像擋住了它生命的流動,不一會,它就不動了,慢慢地,和周圍的死寂融為了一體。
忽然,傳來了一陣大笑,從陰影處跳出一個人,也是個少年,隻是這個少年看起來卻顯得很強壯,憨笑的臉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和他粗長的眉毛一樣,這是個耿直的人。
他來到巨鼠的屍體邊上,握住屬於他的那根標槍,輕輕扯動了幾下,帶有倒刺的這柄標槍紮的很深,從巨鼠的脖頸一直插入了胸口深處,這一扯下,又勾破了什麼內髒,傷口流出的暗紅色血液更多了。
他鬆開了手,退後幾步等了一會,沒有再上前,仿佛是怕這玩意會瞬間活過來然後咬上他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