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相見李承乾(1 / 2)

都已經快半夜了,西廂的房中還亮著昏黃的亮光。金刀公主應該沒有睡,因為窗戶上還投著她托著香腮的影子。

“咚咚咚!”三聲輕響,沒等裏麵問是誰,外麵已經響起某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別說話,是我。”

正盯著燭火托著下巴發呆的金刀公主突然被這敲門聲驚醒了思維。一聽外麵是孟星河的聲音,她眉頭就蹙了起來,心道都半夜了,這家夥摸到自己房中來做什麼?聽父汗說這家夥在中原好像有個花柳先生的不雅名號,這半夜三更,她雖然不怕孟星河做什麼事情,卻也遭不住臉瞬間紅了起來。

“咯吱!”

雖然內心經過許久的掙紮,金刀公主還是起身為孟星河開了門。不過卻身子靠在了門邊欲擋住孟星河進來,道:“有事兒快說,本公主可沒心情同你徹夜長談。”

她怎麼知道我會徹夜長談,沒看出來還是個細心的人兒。孟星河眉毛一挑,恰好這時候他先前吩咐準備的文房四寶被趙府的仆人拿來。說了聲“大人準備的東西已經全部拿來。”手中拿著筆墨紙硯,孟星河一時語塞,由於想不出更好的不被人拒絕的理由,他隻能現場發揮才智道:“想不想找回你的馬?想就讓我進去。”

這個理由簡直是天衣無縫,本來金刀公主就在為自己的愛馬踏雪而感傷,一直在屋裏擔心著未曾入睡。現在聽見孟星河信誓旦旦的這句話,她焉有拒絕的理由。

“進來吧。”側開身子讓出一條過道,孟星河大人終於進了這個胡女的屋子。

“說吧,我的馬在那裏?是不是你和那個叫趙浩然的人暗中派人給我偷了去?我父汗口中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想不到卻做這不三不四的勾當,當真是陰險小人啊。”

撇了撇嘴,金刀公主將房門關上。她不怕孟星河做什麼禽獸不如的事,畢竟她也不是吃素的。

麵對她的含血噴人,孟星河沒有據理力爭。他隻是很悠閑的拿出硯盤,發現沒有可用的清水磨墨,終於還是在金刀公主憤怒的眼神中,將她先前還沒喝完的茶水倒進了硯盤。

“胭脂味不錯,想必是每年從長安通往塞外的商人手中買到的吧。”看見杯口邊那抹朱砂紅。饒是孟大人定力再好,也被稍稍撩撥了一下。不過旋即收回心來,一隻手拿著毛筆,一邊在一張紙上畫來畫去。也搞不懂他在畫什麼,好像很專一的樣子。

也許是孟星河畫東西太過專一,很久功夫都沒和身邊的公主說話,甚至連看也不看她一眼,這讓放他進屋的公主很是氣憤。公主就一直待在他身邊,默語很久終究找了張凳子坐下來,她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有如此沉默的時候。在草原的時候,聽的最多的就是那個如今對突厥國什麼事都不管的父汗整日拿著一壺烈酒嘮叨著這家夥的名字說世上隻有和孟兄弟喝酒的時候最痛快,和他在說話的時候最痛快。而且總在她耳邊提起要是能將孟兄弟請來突厥他老人家就不寂寞了。還說什麼有了他,突厥勢必會成為西北一支無人能抗衡的種族。馬蹄甚至可以踏到往西北走更遠的草地上。公主本是草原的天之驕女,那裏聽得這翻話,她從小無論騎射還是膽識都在心裏暗自定格要超越草原上所有的男人,如今聽見以前常讚歎自己的父汗居然對一個漢人念念不忘,她人雖在草原,但心已經跑到中原,不為別的隻為發誓要和這個男人比一比。賽馬不過是牛刀小試,如不是在河清縣遇見愛馬被偷,此刻她已經勝了孟星河一次。

哼,看你能玩什麼花樣。偷偷瞧了眼孟星河,公主就安靜的像隻熟睡的兔子。可是,她平常也算坐得住的人,有時候在草原上為了打一隻獵物,甚至可以伏在草地上一動不動幾小時,可是現在聽見耳邊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她怎麼都安靜不下來。

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因為這樣的僵持,越來越枯燥,公主終於打破寂靜道:“說吧,你究竟來找我做什麼事?”

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麵前用這種近乎哀求的語氣,金刀公主都覺得不可思議,這還是自己嗎,這還是那個要超越世上所有男人的金刀公主嗎?心裏不斷的疑問,耳朵卻豎起來等著孟星河的回答。

自從進了這間房子,孟星河就拿著筆在紙上寫著東西,專注的樣子好像在寫什麼重要的事情。可是等金刀公主剛剛把話說完,孟星河就像跳入熱水中的青蛙,嘣的一聲就蹦出來,道:“我想用我知道的,和你交換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金刀公主眉頭一皺,心裏自然知道孟星河要交換的東西甚至可以說是她身上最珍貴的。“你先說說你的條件,低了我可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