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拉住夢蝶的小手。她掙紮了幾下:“就你會哄人。我才不摸。”她紅著眼抹掉臉上的淚痕。終於破涕為笑。
一直不願打擾尚書大人和夫人溫存的單縣令此刻戰戰兢兢走上來。“大。大人。見到你安然無恙,下,下官就放心了。”單縣令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磕頭道:“下官辦事不利,盡然在自己管轄的縣內讓大人深陷險地。下官罪該萬死,還請大人治罪。”
現在孟星河就是把單文韜的縣令給撤了都是輕罰,隻是留著他還有用處,孟星河忍住心中的火氣,擺手,道:“念在你毫不知情,又心急前來營救,姑且饒恕你失職之罪,不過。你立刻傳令下去,將雁蕩山方圓一百裏內各個出口派兵重重把手,嚴格檢查出入的人,發現可疑的立刻逮捕下來聽候審問。”
單縣令哪敢接話,小雞吃米般不停點頭,已經將孟星河說的話傳達給身後幾個衙役模樣的人。
此時,柴少、王龜年,還有那個氣喘籲籲的王裏正也趕到。對著孟家村一幹老少爺們婦女,死裏逃生的王裏正老淚縱橫,儼然說了句相親們,我王行軍對不起你們,然後一個大老爺們就哭得稀裏嘩啦,誰也不知道王裏正受啥打擊了,可孟星河卻覺得,二十多年,一向陰險狡詐,愛貪圖小便宜的王裏正如今終於爺們了一會。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為天、為地、為父母妻兒、為兄弟朋友,總有一個值得你彈淚的人,或某件彈淚的事。好在王裏正的女兒和妻子此時都走過來攙扶著他,他才嗚咽著一步步往山下走,時不時後頭望望身後那片被烤焦的土地。二十多條鮮活的生命,孟家村多少戶人家要肝腸寸斷?
孟星河歎了一聲,至於善後的事情,他會找單縣令商量,不能讓孟家村的人白白犧牲。
下了山,孟星河不打算在孟家村停留,坐上單縣令的車馬直接往桃源,然後直奔江都。在天坑中躲避火災的那段時間,孟星河也從羅峰和薛仁貴二人口中得知雁蕩山上那群賊人在山中私自鑄造了大量的兵器,不知道是運往哪裏。私鑄兵器本就是死罪,更何況還是在江都呂老爺子的地盤,要是出了事,那他老人家的烏紗豈不是不保,更有殺頭的危險,孟星河作為準女婿,怎麼不十分放在心上。
到了桃源,孟星河又快馬趕了一天,到江都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
呂老爺子有個習慣每晚都睡得很遲,所以孟星河進了呂府直接去了書房。
書房燈火還亮著,呂老爺子還沒歇息。
孟星河走過去,敲門,立刻推門。坐在書房裏麵,還在批閱公文的呂老爺子看見出現在門口的孟星河。幾乎是大吃一驚,道:“你不是在桃源麼。怎麼夜半就趕回來了。不過。你回來正好,我正要派人去桃源通知你。江都出大事了。”
呂老爺子搶了孟星河要說的台詞,他明顯一驚,道:“何事?”
呂老爺子將一份今天才從江浙一帶送來的加急文書遞給孟星河,道:“有人造反了!”
孟星河一聽,心中立刻懸著一塊大石。果然,他和呂老爺子要說的話完全吻合。江都終於開始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