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大致將虞二小姐的生活軌跡聽在心裏,表麵上雖波瀾不驚,其實內心早就翻滾的波濤洶湧。他自己有兩個準娘子已經陷在魔門無法自拔,哪知道,如今這個虞家二小姐也是門中一員。也不知施洛神為了推翻李家暗地裏培養了多少勢力,僅憑孟星河知道的冰山一角,就已經瞧得出一場大戰恐怕要開打了吧?到時候,自己還能置身事外嗎?
未雨綢繆,希望還趕得及。
孟星河在心裏盤算著。他一向喜歡獨自去掌握全局,就如同成大事者不謀於眾。若真到了和魔門決裂的那天,他除了要保證自己兩個娘子的安全,必不可少還有她們那個可以說被仇恨占據整個腦子的施洛神。以孟星河對李世民為數幾月的觀察,這個能將天下都掌握在手中,步步為營,就和下棋一樣,布局深遠讓人看不出痕跡揣摩不出內心想法的帝王,如果連太平教還有殘餘勢力在預謀大事都不知道,那你就大錯特錯的。或許他隻是等待一個時機,就可以打著光明正大的旗子一舉剿滅餘孽。
猛虎搏兔,動則必殺。
留給李世民這八個字,不摻假,非常符合。就連孟星河這種靠運氣耍點小聰明一步步到今天的人,都自我覺得趕李世民還差了許多。如此一來,他不得不對魔門的事更加上心,甚至可以說現在就要開始想對策。
心情跌宕起伏的孟星河隨虞大人同來到門外。父女相見的場麵就不摻和了。孟星河笑著轉身離去。
虞大人推門,怯生生叫了聲二女兒的小名:“湘湘。”待他完全看見躺在孟星河床上,那個被帷帳捆成粽子一樣的女子。虞大人立刻變了副臉色:“是那小兔崽子捆住你的?”他已經扯出塞在虞浣湘嘴裏的東西。
虞浣湘理也不理眼前這位盡心護犢的老家夥。偏過頭,沒哭,也拒絕虞老頭替她解開捆在身上的東西。然後衝著外麵某位蹲在牆角的男人,破口大喊,道:“孟星河。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進來替我鬆綁。我就死給你看。”
蹲在牆角的孟大人當做耳邊風,隻顧著抬頭賞月。
“一。”
房中傳來某女俠決意以死相逼的聲音。
孟大人無動於衷。
“二。”
聲音更絕望幾分。
孟少爺在吟春花秋月何時了。
“三!”
響當當一聲,放佛是最後漁舟唱晚的絕響。
孟星河閉上眼睛替某女俠默哀。
突然,房中傳來一句滔天的怨言。
“相公。永別了。”
艸。怨氣滔天的孟星河再也坐不住出現在門前。
“虞浣湘,有種你當著你爹的麵,再叫一次,我就替你鬆綁。”罵了隔壁的,魔門出來的人竟是妖精,就每一個不猛的。深受其害的孟星河碎了一口,舒服多了。
然而,先前還強勢不可欺的虞浣湘,一下子來個百八十度大轉彎。完全不在乎什麼禮儀廉恥,妖裏妖氣,媚聲,道:“相公。小娘子知錯了還不行嗎?”
碎。老子服了。孟星河很沒骨氣的走過去,三下五除二解除掉捆在虞浣湘身上的東西。沒好氣道:“滾吧。我已經把你休了。”
虞大人膛目結舌。虞小姐笑盈盈說道:“相公莫生氣,等這個老家夥走了,小娘子就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