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其實並非故弄玄虛,隻是用現代的簡體字寫了一首柳永的《蝶戀花》在上麵。他看過一個國學大師說過讀書的三境界,如今寫在虞丫頭的《論語》一書上,除了提醒她用心讀書之外,還借故以首詞懷念一下遠在長安的眾位娘子。
七八歲的虞丫頭讀不懂孟星河眼中隻有在無人時候才會表現的焦慮。本來已經被一塊糕點填報肚子的她,又拿了一塊啃了一口不甘心坐在原位念書,但最裏麵卻哼哼呀呀,想必是在埋怨孟星河太小氣也不解釋寫的什麼。
就在虞丫頭繼續翻看著手中《論語》一書的時候。
門外笛鳴,似帶淡淡哀傷。
盡管暮色已降,但孟星河還是看見了院牆上側坐著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穿一身黑色夜行衣,頭戴一頂黑色鬥篷遮住了整個臉部,打扮有點像以前看過武俠片中的俠女。
“姑姑。”虞丫頭對笛聲熟悉,歡快的從座位上跳下來立刻衝出孟星河的小屋子。
聽到虞丫頭的聲音。雙手執著一隻竹笛的俠女,立刻將竹笛斜插在腰間,很輕盈的就從那牆頭跳了下來。
“遙遙!”聲音很輕,就好像母親那般。
孟星河靠在門邊,看著如此溫馨感人一幕。然後很煞風景的咳嗽兩聲。
“要不要進來坐坐?”孟星河第一次如此客氣。臉上也是那種人畜無害的笑容。讓人就算看一百次都不會討厭那種。
聽見有男人的聲音。忙著和虞丫頭親近的女子適才抬起頭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前麵的孟星河。就算隔著一層黑紗,孟星河也能清晰感覺到那女子淩厲的目光。他甚至隱隱覺得雖沒看見過此人,但總覺得在哪裏認識過,不然不會有這種強烈的似曾相識感。
心中就算波濤起伏,孟星河也能麵目不驚。
“如果姑娘是覺得我這個陌生人在此,會礙了你們相見的氣氛,那我先出去走走,等會兒再回來。”孟星河客氣的讓出了自己寶屋。他自認為自己還沒魅力強大到一見麵就可以和一個性格怪癖的連自己親生老子都不認的女人引起好感。選擇撤退,是留給別人一點私人空間而已。不過孟星河也不是那種大肚能容天下事的聖人,又補充一句,道:“希望我等會兒回來睡覺的時候,不會被人拒之門外。”
女子直接拒絕孟星河的好意,道:“不用。有你無你都一樣。反正在本姑娘眼中,男人都是糞土。”絲毫不給孟星河忍疼割愛的機會,女子已經領著虞丫頭從孟星河身邊走了進去,似乎正如她所說,男人如糞土。
孟星河也不甘示弱,在那女子路過自己身邊時,用力嗅了嗅,真香啊,水粉也是東都最有名的。然後他並不覺得臉紅,道:“糞土都高估我了,其實,我隻是一坨牛糞,隻不過上麵插滿了鮮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