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擺手,柴少很大方的叫羅峰把被他們擒住的縣太爺公子放走。
“好嘞!”羅峰往前一推,那縣太爺的公子就毫不華麗的滾下樓去。“別說是東倉縣,就算在東都,都沒人敢和孟大哥叫板。你最好把你家老子叫來,本少爺今日就替天行道,除了東倉縣一害。”
“好。你們給我等著。定叫你們不得好死。”那公子邊說邊跑,帶著自己兩個狐朋狗友就往外麵狼狽逃竄。
樓上幾人根本不理會他說的話。解決了這個半路出來的小角色。柴少和王龜年倒是仔細詢問孟星河出了什麼事,連老板娘都被他拷了起來,雖然他們都是朝廷命官,可光天化日做侵害老百姓的事,當然是不允許的。
孟星河並不隱瞞,將事情的經過盡量簡短訴說,卻已是最為精簡動魄的橋段。
然而,未等他說完。柴少和王龜年都忍不住罵了起來:“世間竟然有此等齷齪的事情,難怪這東倉縣鳳棲樓的姑娘伺候人如此周到,原來並非自願竟是被強迫。”
他二人也不是那種沒良心的嫖客。知道得了人家姑娘的伺候,得知此事原來還有內情,倒也不萎縮的悶不作聲。儼然是想要替鳳棲樓所有姑娘伸冤還他們一個公道。
“就是這個老女人?”二人看見了被薛仁貴扣住的老板娘。身為常年流連花間柳巷的柴少就想一個巴掌扇去:“老子見過不要臉的老鴇,卻沒見過,連臉和良心都不要的女人。你算是第一個。”
衝老板娘豎起了大拇指,顯然是倒豎那種。孟星河撲哧一笑,道:“二哥,我知道你是憐香惜玉的人。此事也全不怪她。要怪,就怪她背後那人吧。等我把他揪出來那天,你們就是拉去掛牌遊街批鬥砸雞蛋都沒有問題。”
老板娘對孟星河投去疑惑的目光。精明閃亮的眸子中帶著一絲猜疑,此人究竟是誰,簡直好大的口氣。她不屑的笑了一聲,道:“好狂妄的口氣。就憑你,我家主人還不放在眼裏。”
勾著厚厚一層胭脂水粉,老板娘笑的很難看。言語中,多是譏諷的味道。
孟星河不想解釋太多。他讓羅峰去找繩子來將屋裏還有薛仁貴手下的老板娘一並綁了。對著身邊兩女子,道:“你們也一道同我去東倉縣的縣衙。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還怕伸冤不成功?”
他冷冷說了句,兩女子點頭。
然而,樓下卻傳來一句冷笑。“都不用去了。本大人已經來了。”
隨著聲音,走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一身官差打扮,官位不高,身後卻跟著一大幫揣刀子吃飯的公家的人。那個先前被柴少放走的公子也站在他們身後,耀武揚威隨時指手畫腳,道:“瞧,就是這些外鄉來的賊人。不但打傷了本公子,居然還膽敢在鳳棲樓中生事,連老板娘都被他們要挾住了。季夫,還不快替東倉縣百姓做主。”
那公子絲毫不懂得尊老愛幼,直呼衙役的姓名,顯然是仗著老子是縣令,他在東倉縣就最大。
季夫唰的一下拔出腰間的佩刀:“都給我拷起來,一個也不能放過。”他身後有上十個衙役立刻朝樓上衝去。
眼看著兩夥人馬就要短兵相接。站在孟星河身邊的王龜年突然跳在他們這夥人前頭。
“慢著!”王龜年大聲吼了句。此事最好不要發生什麼摩擦,若是在交手過程中傷了那方,以後上公堂也是個理不清的頭緒。
衝在前麵的季夫招呼自己兄弟停下來:“怎麼,想束手就擒?”
王龜年哈哈一笑:“放屁。”
季夫臉色一黑,王龜年居然敢在他兄弟麵前掃自己麵子,憤憤道:“給我殺!”
“莽夫。”王龜年惋惜一歎:“季夫,你可知道,站在你麵前的人是誰?”
季夫瞧了幾眼,相貌平平,沒什麼突出,唯一的特點就是幾人長的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我管你是誰,拷回大牢再說。”
王龜年額頭冷汗,看來不亮出身份,今天還注定和朝廷的衙役打鬥起來。他立刻從腰上拿出一塊金光閃閃的腰牌:“睜大你眼睛看看,這是什麼?”他沒說狗眼,其實是在給季夫麵子。
季夫就算老眼昏花,也認得眼前的金牌是什麼。出入皇宮就得靠這快小小的金牌。他立刻如同失了魂那般,嘭的一聲就跪在地上:“小的參見侍郎大人。”他不停磕頭,眼睛卻瞄著王龜年後麵的孟星河。心道就連這個擋道的人都是宮裏的黃門侍郎,那那個看著怎麼不像好人的公子會是什麼人呢?聽上頭說,有個朝廷很大的官巡查江南,他暗歎自己今天不會真走了黴運,撞在這尊大佛身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