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在王龜年那裏聽說自己升為大夫去皇宮教書的事,不日後一輛馬車便停在孟府的門前,裏麵正是前來迎接孟星河去後宮的王龜年。
這後宮可不同於其他地方。是眾位妃嬪、公主的居住之地。沒有得到皇帝的允許,平常人不敢輕易踏進後宮半步,是恐有殺頭之罪。雖然孟星河是去教書,但某些禮節還是要遵守。王龜年是宮裏的內侍省的侍郎,常年在後宮中走動,對孟星河的交代也極為仔細。
在聽到不能和妃嬪說話;不能在後宮中四下亂闖;更不能騷擾宮娥女眷之類的話。孟星河牢記在心裏,揮手便讓馬車往皇宮跑去。
李世民也真是的,為了號召全民支持他那個教學改革的方案,居然讓自己子女作表率,在宮中設立一座單獨的行館學習算術理學。更可恨乃是,讓自己這個根本就沒有半點夫子樣子的人去教那群王子公主。在沒去之前,孟星河曾在翰林院打探了虛實,聽說宮裏皇帝的兒女都不是善類,作為夫子,又不敢打他們。為此曾經還氣跑了數十個德高望重的大夫。所以,在孟星河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翰林院那幫人都用風蕭蕭兮易水寒的眼神目送孟星河,恐怕他此次進宮教書,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到了東宮,裏麵不允許車馬通行,王龜年就領著孟星河下車走路。
皇帝的後宮就是不同,處處裝扮的古色古香,空中甚至可以聞到不同類別的高級胭脂味。偶爾一群漂亮的宮娥提著宮燈從哪些雕梁畫棟的走廊上路過,恍然看見孟星河這個高大的男人。唰的一下臉紅的如園中鮮花,頓時掩麵而走。
“害羞了?別走啊!”遇見好看的姑娘,孟星河一般都不會木訥,說兩句問好的話是必須的。不過,見那些漂亮的宮娥羞麵而走,孟星河頗為失望道:“可惜了一枝養在深宮的花,沒人采摘,終究是浪費啊!”
他這話。引得王龜年一陣臉紅:“孟兄。隔牆有耳!”
王龜年熟知後宮的勾心鬥角。雖然傳言這裏是後宮佳麗三千,但並不見得比外麵好多少。今日笑、明日哭的事情見多了。隻是孟星河那沒個遮攔的嘴巴,在這後宮中胡言亂語總會遭來禍事啊。
孟星河沒想到有這等禍事,倒也不再發表他那花開無人采的感慨。隨王龜年一路前行,不一會兒就來到一座宏偉的宮殿前。
“孟兄。前麵就是觀文殿。以前這裏是宮中眾位王子公主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地方,因為那日兄弟一句話,聖上便在此多設立一個學堂,讓眾位王子和公主在此選修算術理學。你且進去,兄弟我回去複命了。”王龜年替孟星河指了通往觀文殿的路。他也不打擾,寒暄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王兄慢走!改日兄弟我設下酒宴請王兄到我府上喝酒!”
“一定。一定!”
告別王龜年之後,走過一條約莫兩丈款的道路。踏上總共有八十一階的白玉台階,步子不快不慢,總算走到觀雲殿前。從半敞開的門中望見了裏麵整齊的擺著一張張檀木書桌,桌上整齊的擺放著文房四寶,一個個衣著高貴的年輕男女正襟危坐在裏麵翹首等待著什麼。
在孟星河還沒有走進去的時候。裏麵坐不住的那些王子公主已經開始不恭敬的鬧了起來。口口聲聲責罵那個從未見過麵的夫子。一點都沒有王子公主該有的端莊樣。
“咳咳!”
孟星河在觀文殿外咳嗽一聲。推開門便走了進去。霎時。一道道華麗的目光注視在他身上。
“哇!不是個老頭,太好了!”有幾個年紀較小公主向孟星河不停的眨著眼睛。在這後宮中除了自己的父王是男人之外,她們就很少看見有男子在這裏麵走動。以往前來教書的都是一些老頭,現在突然出現這個年輕好看的夫子的確是一件喜事。
與此同時,那些身份高貴的王子則是一臉的不屑,放佛打心眼裏瞧不起這個和他們一般年齡的男子有何本事敢當他們的夫子。眼中頗為傲慢無禮,根本就沒把孟星河當回事兒。更有甚者,見他這個夫子走進課堂也不問好,隻是和身邊的王兄王弟笑談長安哪裏的風景獨好哪裏適合遊玩。
見這群養尊處優的王子公主花癡的花癡驕傲的驕傲,本來就沒打算教他們知識的孟星河幹脆一聲不吭坐在上麵閉眼打起瞌睡來。
一時間整個課堂亂的不成樣子!
此時。站在觀文殿外,一個隱秘地方,一直注視裏麵動靜的李世民搖了搖頭。對著身邊的小兕子道:“晉陽,為何你不去聽他講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