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千百年後(1 / 2)

一貫沉著冷靜,不大怒大威的侯君集,當著眾幹學子的麵,有失他禮部官員的威嚴,竟然衝上去和孟星河做個生死決鬥,隻怕等會兒長安城大街小巷就會鬧的沸沸揚揚,上屆狀元和一個不起眼的學子,為了某位夫子而拚個你死我。

孟星河抖了抖弓,從旁邊箭架上取下一個箭袋,裏麵共計兩支箭。他搭了一支箭在弦上,指著侯君集道:“發情也用不著如此猴急吧,你想為夫子決鬥,也不想人家同意麼。”抓住了侯君集的軟肋,孟星河恨不得在言語上重傷他。他和侯君集沒有殺人刨墳的血海深仇,唯一的刺頭就是那個夫子。不過,當事人已經離開,侯君集顯然是自作多情。

沒有多餘的想法,侯君集也抓起兩支箭道:“我死,萱萱歸你。你亡,萱萱歸我。”他說話,隻有他二人能夠聽見。很顯然,侯君集今天之所以要對孟星河視如仇敵,無非是因為那個他苦苦追求的夫子。

孟星河沒有拒絕,道:“我無所謂。”

他這樣說,無形中證實了他和杜小姐之間確有其事,並非別胡編亂造。這讓侯君集更加確信非除掉孟星河這個情敵不可。他扯出一支箭矢,當眾折斷,道:“刀劍無眼。誰今天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都不關對方的事。空口無憑,我侯君集以斷箭為證,倘若傷在你孟星河箭下,也算願賭服輸。”

“我無所謂。”孟星河還是那句不痛不癢的話。也學著侯君集的樣子扯出一支箭矢,雙手向下用力,箭矢沒斷,周圍一陣哄堂大笑,就他這種力道,別說是射箭,就連開弓都成問題,注定要被侯君集射的千瘡百孔。

他奶奶的,孟星河不信那個邪,總算借助自己的腳將箭矢折斷,扔在侯君集麵前。

“好。”侯君集大喝一聲,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孟星河那張注定被他射爛的臉。他雖然是金科狀元,但卻是文武全才,和孟星河比起來,開弓射箭絕對勝過孟星河數倍。而且看孟星河的樣子好像是個外行,那就更有勝算的希望。

孟星河拿了支箭在弓上比劃一番,沒吃過豬肉,好歹也看過豬跑。很快就讓他摸到了門道,一手持弓,一手拿箭,道:“怎麼決鬥,不會就像現在這樣,我射你一下,你再還我一箭。”

侯君集指著遠處的空地,道:“你我相站百步,一人隻射一箭,誰要是先倒在地上,誰就算輸?”

孟星河瞧了眼他指的地方,不遠,就百米遠的距離。不過,孟星河不知道侯君集這樣安排,其實裏麵還有玄機。一般的弓箭,像少於三石之下的普通弓箭,百米的距離可以說根本傷不到人,而國子監校場中的弓箭,都是少於三石之下,目的就是照顧那些文弱的書生。如果孟星河拿根本就傷不到人的弓箭在百米之外和侯君集那三石強弓對峙,無論如何都是輸,指不定還搭上一條性命。

“慢著!”

就在孟星河準備過去的時候。遠處觀看熱鬧的眾學子中,一個身材修長,麵向儒雅的學子走了上來。

“侯大人。你手中所拿是三石強弓,而我三弟拿的卻是普通的弓箭。和你在百米之外對射,豈非雞蛋碰石頭,橫豎都被你算計?”出來為孟星河伸張正義的是那個許久不見的大哥趙浩然。聽他這麼一說,孟星河才恍然醒悟,原來中間還有這些道道,要不是趙浩然說出,自己還真上了侯君集的當。

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學子,侯君集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被人當眾揭穿陰謀,的確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不過侯君集反應還算快,很鎮定道:“練箭場有的是三石強弓,孟星河自己不會選弓,怪不得別人。”將借口推到孟星河身上,侯君集已經開始準備張弓射箭了。

趙浩然很快就在弓架上找到一把三石強弓遞給孟星河。關切道:“侯君集眼神不好,百米之外,你盡量多移動身子,這樣他射中你的機會,要小很多。”

孟星河點頭默許,接過弓箭,走到離侯君集百米開外的地方。

“開始!”侯君集吼了一聲,立刻舉弓對著孟星河,慢慢拉開了弓弦。

孟星河將趙浩然的話記在心裏。站在百米開外,不斷移動身子,在視覺上給侯君集造成了障礙。所以侯君集也不敢輕易出手,隻是凝神靜氣,在尋找最合適的機會。

與此同時,孟星河在移動中也拉開了手中三石強弓做著動態瞄準。隻不過誰也不願意先射出手中的箭矢,因為倘若沒有射中對方,那就預示著自己可能會倒下。

劍拔弩張,眨眼間局勢震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