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站在鄧老板旁邊一個看起來肥頭大耳,身材矮小的老板,上下打量了孟星河一眼,不屑道:“你就是東都洗白白店鋪的老板?”
“正是!”孟星河笑著道。
“來人啦。多拿兩個矮凳過來。”那老板吩咐一句,道:“入行有先後,孟老板不是我東都商行的人,這會堂你是沒有資格進來的。替你安排兩個凳子,你們坐在最尾旁聽就行。”
人在他鄉格外賤,孟星河算是深有體會。要是在江都,誰還敢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柴少也受不了這種鳥氣,一把捏著那老板的衣服,似要把他離地提起來,道:“放你媽的屁。老子今天是來參加胭水大會的人,你要我們旁聽,任由你們欺負是不?”柴少已經做好準備,要是這老頭敢反駁一句,他就讓龍幫的兄弟直接搞得他家雞犬不寧。
孟星河拍了拍那老板的肩膀,突然和善的笑起來道:“柴老板說的,你難道沒聽見嗎?叫你的人替我們在最上麵那四個座位旁,多放兩張椅子,否則不敢保證今天之後,你是否還能站在我麵前說話?”
孟星河笑的很和藹,完全看不出他的表情和說的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進會堂之前,他早就看見了會堂正前方那四個黒木大椅,想必是為四大商行各家代表做準備的,既然這胭水聯盟是針對自己洗白白商鋪,孟星河更不能妥協退縮。
那老板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這時又走來一個身材高大,麵如冠玉,一雙劍眉濃厚如墨的男子。淡淡問了剛才的情況,立刻笑道:“安叔,就在前排替孟老板安排兩個位置。”
那個叫安叔的人不敢違背這個男子的意思,立刻吩咐人在前麵安排了兩個位置。
“孟老板,下人不懂事,還請你見諒。”那英俊男子笑著賠罪道。
“沒關係,下人不懂事,上人懂事就行。”孟星河和他打了個照麵。招呼柴少一聲,二人就來到安叔替他們安排的位置上,雖然沒有預想在前麵那四個特殊位置裏安排兩個進去,可也是緊挨不遠,還算過得去。
孟星河入座下來。柴少就挨在他左邊坐下。他二人不知道這胭水大會時如何開始,也就問了下旁邊一個看起來瘦骨嶙峋的老頭:“老先生。胭水大會,什麼時候開始。”
那老頭見孟星河麵相和善,是那種能打交道的人。也就仔細道:“隻要四大商行的人來齊了,立刻開始。”
孟星河道:“那這胭水大會究竟要做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抵製外來商行在東都開鋪子,影響了其他商會的利益才組織的嗎?”反正閑著無事,不如多問兩句,說不定還能探出點風聲。連四大商行的人都來了,恐怕這胭水大會不會是外麵傳言的那麼簡單。
那老頭道:“老朽也不清楚。”
孟星河道:“那你知道什麼?”
“什麼都不知道!”老頭和孟星河玩起了太極,推來推去道。
孟星河真想揍這個老頭幾拳頭,不過看在他瘦得連風都能吹倒,而且眉目和善,有種顯見的慈愛,孟星河忍下惡氣,道:“那老先生來做什麼?”
“旁聽!”那老頭笑起來道“我是他們請來旁聽的。”
孟星河真想一腳踹過去,旁聽你還坐那麼近。滾到後麵那偏僻的角落,免得在這裏礙事。不過,他隨後又覺得,要是這老頭前來旁聽,座位不會安排的如此靠前,排除像自己這種情況混到前排,那這老頭就是有身份的人。孟星河心理麵安慰一番,幸好剛才沒有衝動的出手打人,不然會得罪一尊神佛也說不定。
看穿了這老頭的身份,孟星河比較客氣道:“先生真是德高望重,連四大商行都要請你來旁聽,晚輩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
那老頭笑而不搭,隻是一個勁打量著孟星河。問道:“聽公子口音,不像本地人?怎麼也有興趣來參加東都的胭水大會?”
老子不來參加,就被這群東都人黑宰了。心中不悅,孟星河臉上笑道:“晚生從江都而來,聽說這胭水大會甚是熱鬧,所以就來看看。果然是人傑地靈,盛況異常啊。”
那老頭聽說孟星河是從江都而來,立刻就哈哈笑了起來,道:“你叫孟星河對嗎?難怪呂義兄多次寫信向老夫提及你的名字,有趣,實在有趣。”
孟星河顯然一驚,道:“老先生認得呂大人?”老丈人的名字,孟星河還是能記在心裏,這老頭認得呂凝的爹,身份恐怕也比較尊貴吧。
“同窗好友。如何不記得。”那老頭見孟星河忐忑的樣子,哈哈笑道:“科考在即,孟公子怎麼還有閑心在此湊熱鬧呢?”
孟星河想也沒想,道:“我是來為朝廷創造賦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