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射 覆(2 / 2)

孟星河充當音樂家的樣子還頗有幾分相像。將叫和唱歌聯係在一起,也隻有他想的出來。

那女子紅著臉,自持穩重道:“公子請自重。”

孟星河看了看周圍,道:“姑娘,就你一人在這裏嗎?”

“對呀。這桃園,本來就隻有我一個人在這裏。”

孟星河有些頭大,剛才那家丁還說他家老爺在裏麵等候大駕,哪知道卻出來個雌的。難道想先用美色刺探我?這招太毒了吧,怎麼偏偏投我所好呢?孟星河心理麵有了底,揭穿陰謀道:“對了,據我所知,賢王隻有個女兒已經出嫁。姑娘莫非是賢王的小妾?”

哈哈,孟星河心中發笑。先讓你自亂根基,陰謀自然不攻自破。

“你--打死你個無賴。”本來很文弱的女子,居然被孟星河作弄的失去矜持。提琴作打,想教訓孟星河一番。

“夕佳,不得無禮。”那女子還沒來得及下手,已經被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知道來人想必就是這府中的賢王,孟星河抬眼望去,見前麵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健步而來。濃重的雙眉,斜飛入鬢,雖衣著樸素,卻不失王者的威嚴,漸漸走來,無形中竟增加了不少壓力。孟星河眼尖,已經認出了老者身邊一直跟隨的那個中年男子,就是當日在孟家村頭送他狼毫金筆的那個好像叫魏明的青衣隨從。

原來賢王就是長安木子佳啊?孟星河恍然大悟,木子為李,木子佳不就是李家嗎?在長安,除了王族李家,誰還敢輕易送那麼貴重的東西呢。

都看見那轎中老者了,孟星河也不揣著明白裝糊塗。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如此熱情,原來是先生。當日桃源一別,已有數月,那知道先生竟是高居長安的王孫,在下真是高攀了。”

和聰明人交往,就是不費口舌,那老者撫髯笑道:“以先生之才,那是本王高攀才對。如今先生前來長安,老朽得知,怎麼不盡地主之誼。”

賢王說的客氣,旁邊的隨從魏明已經吩咐丫鬟將酒菜備上。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樣樣齊全,簡直就是一桌上好的佳肴。

“先生請坐。”賢王客氣的將孟星河迎在上位。拿著象牙雕成的酒杯,替孟星河親自倒上一杯美酒,道:“此酒產自高昌。當地人稱之為夜光美酒。其色澤如血,喝下潤而甘甜和中原的美酒不同。還請先生多多品嚐。”

這是葡萄酒啊。再配上用潔白象牙雕成的高腳杯,這分明就是超前享受嘛。孟星河不客氣道:“王爺先請,客隨主便。”

“哈哈。”賢王開心的笑了起來。道:“夕佳,這為先生,就是為父經常向你提及的能人。論才學,天下後生能和他比肩的人恐怕除了杜尚書家的寶貝,能讓本王佩服之外,就隻有這位先生了。你精通琴藝,何不在先生麵前獻藝一番,若能得到她的指點,也算幸事了。”

“你是孟星河?桃源的花柳先生?”那綠衣女子似乎不相信眼前這個男子,就是賢王口中時常提及的能人,沒想到卻是二十不到,生的如此年輕,真是太讓人意外了,還以為孟星河至少都是個年過花甲的老者,哪知道竟看走了眼。她搖了搖頭道:“有請先生指教。”

鏗鏘一聲,金戈撞擊的聲音響起。那綠衣女子撫琴而唱,一首有名的塞下曲慢慢飄出。

蟬鳴空桑林,八月蕭關道。

出塞複入塞,處處黃蘆草。

從來幽並客,皆向沙場老。

從來幽並客,皆向沙場老。

頗為淒美的歌聲,從那個叫夕佳的歌中飄出。配上現在喝的葡萄美酒,真有種塞下荒漠的感覺。

好好好。孟星河接連拍手叫好。道:“郡主不愧王爺說的“精通”二字。這歌曲,若非要我挑出毛病,在下隻能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若是姑娘將豎琴換成邊塞的羌笛,效果隻怕更好些。”

他雖隻說了一句,卻是讓那綠衣女子吃驚,剛才自己在彈琴的時候,他連眼睛都沒望過來,居然能想到這些,看來此人的確有些能耐。

“老爺。兵部尚書、禮部侍郎、大理寺欽,還有尚書杜大人,已經來到大廳。”賢王在這桃園中喝酒撫琴,正興頭上,園外突然跑進來一個青衣家丁急聲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