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玉素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身著青衫的男人,好像他無論什麼時候都有絕妙的詩詞從嘴裏念出來,而且句句都是那麼震撼人心。
全詩四段兩句,完全沒有秋季的悲涼,反而處處透出一種生機勃勃的氣派和鍾玉素口中的殘花敗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是有意?還是無意?亦或者是一種貼心的安慰?
鍾玉素沉吟片刻,原本緊湊的眉頭,好像陽光下的春雪,瞬間就消失無蹤:“公子才高八鬥,僅片刻功夫就能點化眼前寂寥的秋色,妾身佩服。”
這首詩是孟星河抄的。隻不過別人不知道而已。不想良心上受到傷害,孟星河坦白自己所犯的罪惡,“呃!玉素姑娘高估我了,這詩其實是我抄的。”
“又是那個雲遊先生教你的?”鍾玉素凝眸審問,有點不太相信孟星河的話。她知道孟星河一旦有什麼佳句說出,就推脫在雲遊先生的身上,到不知他是否有意隱瞞自己的才學。
“不是!”孟星河說的比較堅決,讓鍾玉素有些納悶,難道孟星河的師傅不止一個雲遊先生?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推來問去,孟星河覺得沒有什麼意思。本著純潔的想法,孟星河覺得邀請一個女人同遊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所以他紳士說道:“玉素姑娘,有沒有興趣陪同在下遊覽這柳堤?”
鍾玉素正有此意,隻是迫於自己是女的,很難開口而已。見孟星河誠摯相邀,鍾語素也不拒絕,幸甚道:“多謝公子好意。”
沿著長長的柳堤,兩人一直保持沉默的姿態顯得有些尷尬。路邊草叢中傳出來的蟲鳴聲,打破了初秋的清靜。彎彎曲曲的堤壩上,湊合出幾對才子佳人坐在沿湖邊的石凳上吟詩作對。孟星河感覺自己好像闖入了情人約會的聖地,兩人不約而同漸漸遠離對方,深怕一不小心就被人誤解了。
“鍾姑娘~~”
“孟公子~~”
幾乎是異口同聲說出來,好像感覺氣氛不對,再一次沉默了。鍾玉素已經嫁作人婦,孟星河卻是未娶之身,兩人不明不白走在一起,雖然沒有做出什麼過分之事,但還是怕別人的閑言閑語。
看見遠處有很多人圍在一起,議論聲比較熱鬧,孟星河自言自語道:“不知前麵發生了什麼事。玉素姑娘有沒有興趣前去看看?”
“恩~~”鍾玉素點頭答應,已經跟在孟星河後麵一同走了過去。與其尷尬的走下去,到不如選擇來到人多的地方,避免惹人耳目。
一路前行而去,前麵河堤上,看見許多書生圍在一起觀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正在臨湖作畫,已是接近尾聲。孟星河湊上前去,混在那堆書生中當起了一個圍觀者。
老者凝神灌注,手中的畫筆蜿蜒而下,但見紙上一副煙波浩渺紅日蒙蒙的萬裏江山圖活靈活現的出現。
縱觀此畫,畫風樸實自然,無絲毫扭捏造作之處。孟星河勉強稱得上是半個畫家,對這畫,他已經挑不出什麼刺來。此畫恬淡自然,不失大氣。簡單幾筆便將眼前的萬裏河山描繪的習習如生。
那老者畫完之後,似乎意猶未盡,又在那萬裏江山圖上刷刷寫下七個字:“風送花香紅滿地。”
這老頭還玩回文啊,真有點意思,孟星河仔細看了一眼,立刻就知道其中的奧妙。鍾玉素貼在他身邊眉頭緊皺,輕聲道:“孟公子,這七個字,莫非是一首詩?”
“不是~!這是一副對聯。”孟星河爽快的回答,立刻引來周圍書生詫異的目光。
這些書生都是熟悉琴棋書畫之人,看書評畫可都是行家,這一副萬裏江山圖,飄然淡定,隱有出塵之意,不僅筆法精湛無比,就憑畫上的意境已經是讓人仰慕不已了。能有如此筆法意境,那老者定然是名家,隻是不知道他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