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養育之恩,也沒有多少血肉親情,但孟星河心中認定,眼前的孟母就是他的娘!他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響頭,自內心的道:“為人子者,焉能讓娘親擔心!星河不孝,敗了祖宗基業,令娘白操勞。如今以然決悔,誓奮讀書,博個功名,早日讓娘享倫之福。”
孟星河此翻言語,可以是為前任了一個未完成的遺願吧!再生的時候沒有好好孝敬孟母,就連死時也沒半句銜環報恩之語,既然占了前任孟星河的身子,他有必要代為言語。
哪知道他才為已故孟星河出遺言,整個孟家大廳就出奇的安靜!孟母已經激動的不出話,眼中老淚唰唰唰奔流而出。以前的孟星河可是頑石不化,哪曾有今日的言語。孟母顫抖著雙手,急忙扶起了孟星河,嘴裏喃喃道:娘知道,我孟兒懂事了。娘心裏高興,娘高興!”孟母邊邊試擦著眼角。昨夜的情況她至今回憶起來仍心有餘忌,要是孟星河昨夜撐不過來,孟家今恐怕早就掛起了縞素!如今,孟星河不但能下床了,而且還有此翻驚之語,一定是孟家祖宗顯靈,保佑孟家兒郎。
“五,快去把院子裏的羊宰了!少爺大病初愈,多虧了道長昨夜開壇設法,驅邪除魔保了少爺一命。你順便將道長請至府上,今晚我們需得好好酬謝他才行!”孟母喜極而語,五是孟家一個的家丁,主上三代都賣身孟家,現在見少爺病情好轉甚至連心性都改變了,心裏也跟著高興,聞話之後,立刻跑出大廳張羅今晚的謝恩宴去了。
孟星河不知道孟母口中的道長是何方神聖,不過,從孟母的話中他推測出一二,昨夜生的穿越事件,道長肯定有份!
“娘!我想出去走走!”在大廳渡步徘徊,孟星河還是沒有完全放下心中的鎖事,想出去散散心!正好現在外麵的雨不大,可以衝涮許多放不下的事。孟母熟知孟星河秉性,拗不過他,吩咐了身後丫環,為孟星河取來雨傘,勉為其難放他出去。
孟星河泛起一絲讓人放心的微笑,也算給了孟母一個交待。他大病了數日,身子骨可以弱不經風,一巴掌都可以拍死。不過好在現在附身的孟星河,意誌力比較堅強,苦撐一副病央央的軀體出去散心還熬得住。
走出孟家百年大院,孟星河長長舒了一口氣。這個時代的空氣,的確要比千年後清新的多。沒有前世今生的縛束,這裏就當是一個仿古的旅遊勝地。孟星河撐一把油紙大傘,邁著文弱的步伐,在雨中或行或停,或思或歎。
也不知走了多久,青衫被雨沾濕,孟星河索性丟掉了手中的紙傘,在雨中慢步。他背負雙手,神情桀傲中透出不羈,笑聲放縱,無奈的訴道:“人生不如意者十之**,我又何苦計較太多。曆史長河,誰不是過客。縱然默默無名,也要活出自己的精彩。前世,今世,來生,誰想過將它們打亂?我又何苦執著不放,拋不開我的前世呢?” 到最後,孟星河居然放聲大笑,頗有幾分男人的血性,不像是文弱的書生。
“好!好!好!”就在孟星河笑聲四起的時候。離他不遠處一頂青簾轎中,突然冒出幾句聲如洪鍾的稱讚!“果真是後生可謂,但憑剛才的寥寥數語,下的讀書人在兄麵前都得自稱學生!前世,今世,來生?誰想過將它顛倒生活,枉老夫活了大半輩子,卻無如此見地。兄弟年級輕輕,卻看得如此透澈,學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