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勳貴子弟,他對於男女之事其實並沒有什麼潔癖,隻不過在皇帝和軍校的約束下,他也並不像其他紈絝子弟這麼好色如命罷了。對於這種酒後發生的意外之事,他也隻是翻身偷偷瞧了瞧,被自己推到的女子的容貌如何而已。
看著對方年紀雖然有些稚嫩,但容貌卻也算是中人之上,沐天波的心倒是放了下來,若是撲倒了一個大嬸,他倒是擔心自己被薩摩藩的人嘲笑了去了。看著對方一臉淚痕的模樣,沐天波心裏倒是生起了幾分愧疚,顯然昨晚他酒後有些不分輕重了。
沐天波一邊起身,一邊想著應該給這位島津家的侍女什麼回報,好了斷了這段露水姻緣時,卻不料他起身的動作已經驚動了身邊的女子,對方如同小兔子一般跳了起來,一邊向他道歉,一邊想要服侍他穿上衣服。
這位侍女起身後,沐天波心裏的愧疚感就更多了些,看著對方身體還沒張開,頂多也就十三、四歲而已。他頓時尷尬的按著女子躺回被窩後說道:“現在還早,你再睡上一會,我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回來再叫你起來…”
也許是沐天波語氣溫柔的緣故,也許也是被沐天波昨晚折騰的太過厲害了,這名女子在他的安撫下終於還是昏昏睡了過去。
沐天波自行穿上了一套便服,便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門,站在廊下的他正待伸個懶腰時,卻同時聽到了家丁和一個日本人的問候身。他下意識的向發出聲音的左側走廊看去,發覺自己的家丁和幾名日本武士都跪坐在了那裏,正向著自己行禮問候。
沐天波一邊點頭致意,一邊開口問道:“昨晚你們替我守夜呢?真是辛苦你們了,你們是…薩摩侯,你怎麼也在這裏?”
看到最前方的日本武士抬頭之後,沐天波頓時有些驚訝的叫了出來,他沒想到島津光久會替自己守夜,這顯然有些過分了。
島津光久自己卻不這麼看,他麵帶微笑的回道:“昨日家中剛剛處決了逆黨首領,公爺似乎又有些喝多了,我擔心會有漏網之魚驚擾了公爺,那我薩摩藩就罪無可赦了。為了保證公爺的安全,我並不介意辛苦一晚。”
沐天波一邊扶起島津光久,一邊心中也是大為感動。一時之間倒是對薩摩藩,對島津光久大起好感。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謝道:“都怪我昨晚喝多了,倒是讓薩摩侯委屈了,要是侯爺不介意的話,不如陪我走一走,我還沒能好好看一看這鶴丸城的美景呢。”
島津光久把佩劍交給身後的小姓,然後對著沐天波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說道:“正該讓我做一做地主之誼,鶴丸城雖小,但也頗有幾處可觀之處…”
當沐天波同島津光久沿著山路逛完了一圈鶴丸城之後,兩人的關係已經變得相當的熟稔了。這一方麵在於島津光久的漢語說的不錯,另一方麵則在於沐天波還太年輕,經曆的事也不多,城府還不夠深。
當再次回到自己昨晚休息的院子前時,沐天波這才隨意的提及昨晚服侍自己的侍女,想著要給她賞賜點什麼的時候,島津久光卻恍然大悟般的說道:“奧,公爺不必擔心,昨天服侍您的正是我的外甥女,應當不會對您造成什麼困擾的。”
沐天波一時瞠目結舌的看著對方,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若隻是島津家的一名下女,隨便給點賞賜也就打發了,但若是島津光久的外甥女,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腦子有點轉不過來的沐天波把之前的想法咽了回去,有些不知所措的的說道:“這個,這個,怎麼能讓薩摩侯的外甥女來服侍我,這要是傳揚了出去,陛下也是要責罰我的。”
島津久光卻若無其事的說道:“公爺不用太過在意,雖然千鶴是我的外甥女,但她也是逆賊島津久慶之女,能夠服侍公爺,也算是她的造化了。公爺若是不滿意她的話,我也可以不讓她今後在公爺麵前出現的。”
沐天波終究不能做到像對方這樣無情,總不能昨日砍了她老爸,今天又把她給拋棄了,這讓他想起來就有些不忍。因此隻能期期艾艾的說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島津久光立刻追問道:“公爺的意思究竟是什麼?若是有什麼吩咐,我一定照辦。”
沐天波隻好含含糊糊的說道:“我剛剛同興子成婚,這個,這個很難交代…”
島津久光似乎恍然大悟一般的接道:“原來公爺擔心這個,那還不簡單,我替你在鹿兒島找一座宅邸將千鶴先安頓下來,待到公爺合適的時候再接走就是了。”
事已至此,沐天波也隻好順著杆子爬了下來,接受了島津光久的提議。當兩人走回院子之後,才發現吉川等幕府官員已經等候在了院內。這些幕府官員看到沐天波同島津光久親熱交談的走回來,也是感到十分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