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這個時代的他,威望實在不及另一個時空的他,這也使得八旗的紀律性和組織性也遠不及另一個時空。而這些補充入八旗不到二、三年的索倫人,這兩、三年內也沒有經過大型的對外戰爭,他們雖然比起一般的普通人要勇敢,但在心理上卻依舊沒有轉變為一個合格的軍人。
軍人和普通人的區別,不在於平常時日的平常生活,而是要看危難時刻來臨時的應對表現。也許在平時這些索倫人的戰技和老八旗們不相上下,甚至還更為出色一些。但是到了危機來臨的時候,他們的表現卻是大相徑庭的。
這些清軍小隊中還是有那麼一些經曆過大戰的老八旗的,雖然明軍的爆炸也震驚到了他們,但是這些老八旗也依然能夠沉得住氣,試圖指揮自己的部下們不要亂了陣腳。但是這個時候,恐懼已經壓倒了這些新滿人,他們開始成群結隊的逃入了最近的樹林中,完全沒有聽從這些老八旗的命令。
在樹林中人群分散行動,基本很難被察覺。但是如果人群集結在一起行動,就比較容易讓人觀察到了。特別是眼下明軍在高處設置了數十個瞭望哨,因此很快就判斷出了清軍大部行動的方向。
鵝頭峰上的明軍接到了觀察哨傳來的訊息之後,立刻實施了對這些清軍逃亡進入的山穀叢林的預案。應該來說,明軍的炮擊其實並沒有預想中這麼好,因為有樹葉的遮蔽加上地麵的凹凸不平,即便明軍已經標定了射擊諸元,實心彈也打不中幾個清兵。
但是在身後有明軍追擊的狀況下,還沒從剛剛爆炸中回過神來的清兵又突然遭遇到了炮擊,這使得他們更是驚恐的喪失了思維能力開始繼續逃亡。明軍甚至都沒來得及實施放火的計劃,約200人的清兵已經奔跑到了山穀的另一頭,脫離了樹林的保護。
到了這個時候,這些清軍的帶隊頭目總算是有些清醒了過來。他們立刻意識到,想要活著返回沈陽,便隻能冒險翻過兩線天或是十八蹬了。否則在他們蹤跡暴露的狀況下,停留在這裏就是等死。
翻過兩線天依然還在明軍的控製範圍之內,翻過十八蹬卻可通往還在清軍控製下的望海山。這兩座山頭因為山體陡峭,上麵都無法駐紮太多兵力,因此這些清軍合計了一下,認為強行翻越還是有些機會的。至於他們身後的鵝頭峰雖然山形較為和緩,但是上麵的炮聲就已經打消了他們想要強攻的念頭。
身後明軍追擊的速度,讓這些清軍明白,想要進攻這兩座山的機會也就一二次。由於不確定那座山更容易攻下,於是再短短的商議之後,這些清軍就分成了三隊人馬。兩隊五十人,分頭進攻十八蹬和兩線天,剩下的百餘人則作為後備隊,一旦確定了某個山頭的駐軍較為薄弱,後備隊就進行強攻。
雖然眾人都希望能夠穿過十八蹬,但是隻要能夠先離開這處絕地,穿過兩線天在找機會返回自家防線也不是不可以。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他們此時的心態已經從出發前的渴望立功受賞,變成了現在盡快突破明軍包圍圈安全返回。
正如這些清軍所預料的,為了不驚動他們,明軍並沒有刻意加強對兩線天和十八蹬的防禦。除了這幾天兩隻輜重部隊給這兩處據點運送了一些物資,從而留下了一些人員和新式武器之外,兩線天和十八蹬頂上的兵力,都是一個排出頭,約80餘人。
收到了外甥電報的魏晨西,此刻正帶著五、六名隨從呆在十八蹬頂上,等待著這些清軍的進攻,好向軍方展示獵鹿槍的威力和優點。
作為一名民間人士,魏晨西本不用親自出現在此,他身邊的那些隨從,都是來自台灣極為出色的獵鹿高手,對於這款獵鹿槍的了解並不亞與他。
由他們來教導這些明軍士兵如何裝填、瞄準、射擊這種獵鹿槍,其實並不費多大的事。事實上獵鹿槍和普通火槍的區別,也隻是多了兩條膛線,木質推杆變為鐵推杆,子彈由圓形變為圓頭柱身形,其他的射擊原理並沒有改變。
因此明軍士兵很容易就能夠掌握這種火槍的使用,但是對於魏晨西來說,這不僅僅是替軍方解決一點小麻煩獲取一筆訂單的問題,而是讓江南製造局生產的武器進入到軍方視野,從而獲得同軍器監控製下的武器製作所進行競爭的一個好機會,不由得他不重視到親自出現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