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予周三畏一定的自由裁決權力,也能更好的在關外紮下根去。就算真出了什麼問題,找個借口將他調回來也就是了。
至於錢的問題,朕到覺得沒什麼。其實我們向銀行借的並不是真金白銀,而是戶部印刷的紙幣而已,隻不過銀行會為這些紙幣的兌換作出一個承諾而已。紙幣發行的越多,銀行獲取的鑄幣稅就越大。
隻要紙幣的發行量沒有超過這個國家國民生產出來的財富總價值,那麼紙幣就不會迅速貶值,朝廷、銀行、市場上的商人就都可以從中獲利。
我大明的財富總價值大約為8億兩白銀上下,而金銀、銅錢加上紙幣不過在4億5千萬兩左右,所以市場上才會出現錢荒的局麵。隻要大明百姓能夠接受紙幣作為貨幣的價值,那麼多發行一些紙幣,並不會造成很大的問題。”
孫承宗思索了半天,終於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陛下的想法也許自有道理,但是臣還是覺得,有一分錢辦一分事方是正理,光靠發行紙幣欺騙百姓終究不是什麼正道,還請陛下少用為好。”
無法將經濟學原理灌輸給孫承宗的朱由檢,也隻能無可奈何的點著頭保證道:“孫先生說的是,朕也是臨時救急之策,下次不到必要時刻,朕絕不會再這麼做。不過現在麼,先讓遵化百姓的人心安定下來,才是我們的頭等大事,不是麼…”
當日晚上七、八點鍾,一隊騎士從東麵官道趕到了遵化西城門外。騎馬走在隊伍中間的崔呈秀,看著遵化城廂街道上大片大片填土的痕跡,和兩側不時出現的房屋廢墟,也不由有些唏噓了起來,顯然這一個多月的圍城戰,並不是什麼微風斜雨式的戰爭。
他正觀察著街道兩側民居的損耗狀況時,崔凝秀從隊伍前方匆匆趕了過來,停在他麵前麵帶喜色的說道:“大兄,大兄,咱們的運氣不錯,不用在城外過夜了。前麵的官兵說,西門的城門還開著,據說是陛下下令,到了晚間西門要始終保持暢通,方便各地的消息傳到遵化城裏去。咱們現在可以直接進城找個客棧休息了。”
崔呈秀想了想說道:“打聽到陛下住在什麼地方了麼?”
崔凝秀揚起手中的馬鞭向城內指了指說道:“就在巡撫衙門裏。”
崔呈秀點了點頭說道:“一會進了城,你去找地方安頓下來,我先去撫衙投帖。”
兩人商議了一會,隊伍便到了西門甕城外,崔氏兄弟向守門官兵出示了自己的文書證明之後,便從守門官兵移開的拒馬空隙中,一騎一騎的進了城。
同弟弟分手之後,崔呈秀便帶著兩名隨從向著城中的巡撫衙門趕了過去,衙門前的街道已經被一隊錦衣衛封鎖了起來,崔呈秀下馬拿出了自己的帖子,向守衛的錦衣衛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錦衣衛總旗劉喬看過了崔呈秀的帖子之後,頓時用雙手捧著恭敬的送了回去,口中說道:“原來是崔大人,大人其實不必投帖,陛下此刻還沒有休息,大人如果願意,卑職倒是願意為大人通傳一聲。”
崔呈秀想了想便點頭說道:“也好,你去替本官通傳一聲,看看陛下可有時間召見於我。”
劉喬答應了一聲,便讓人牽過了崔呈秀幾人的馬匹,引著幾人到了巡撫衙門的門房內暫坐。他對著崔呈秀告罪一聲,便獨自走入了府內,一刻鍾之後,劉喬便重新出現在了門房,請崔呈秀入府晉見皇帝。
穿過了數道院落之後,崔呈秀便被帶到了一個不大的院落前,穿過了四名侍衛把守的月門,他便看到一處縱橫不過十幾二十步的小院,院內除了幾處被積雪覆蓋的花壇外,便隻有一株臘梅甚是可愛。
小屋前的數盞玻璃花燈將整個小院內照的燈火通明,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雅致。劉喬上前對著守門的兩位侍衛報告了幾句,便有人進去通報了一聲,隨即出來招呼崔呈秀進門。
崔呈秀進入房內打量了一眼,才發覺這裏原來是一處書房,而皇帝正站在東麵的書架前翻看著書籍。
他趕緊上前幾步,對著崇禎行禮問好。聽到了崔呈秀的聲音之後,朱由檢才放下手中的書,轉頭對著他說道:“崔兵部來了啊,起來,起來,不必多禮。朕還以為,你要明日才能趕到呢。”
崔呈秀趕緊恭敬的回道:“陛下有召,臣怎麼敢在路上耽擱,這可不是為臣之禮啊。”
朱由檢一邊坐下,一邊招呼崔呈秀坐到自己對麵的椅子上後,才對著他說道:“朕召你過來,其實就是想要聽聽你的意見。不知,崔兵部對於自己的起複可有什麼看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