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安排文官進入西南都督府,或是另外挑選人員擔任西南都督府左都督,那都是以後的事情。
關於赤水衛進攻失利的事情,總參謀部也已經收到了報告。對於是否按照朱總督的構思去計劃作戰方案,朕覺得還是等到總參謀部對此次失利的評估報告出來再說。”
黃立極思索了一陣才回道:“這件事涉及到內閣對於地方官員的管理使用,臣要求預聞此事。
臣希望總參謀部對四川總兵官劉可訓及以下將領作出處罰時,能夠考慮朱燮元的意見。
另外劉可訓雖然還有監軍副使的名稱,但是他還是一位文官,所以總參謀部無權對其進行懲治。”
朱由檢皺了皺眉頭,對於廢除西南都督府管轄下的監軍和兵備道,這是已經他同內閣有了決議的。不過在西南都督府沒有正式成立之前,這些文官還將暫時維持過渡時期的舊職。
因此,這次侯良柱出擊赤水衛,如果沒有劉可訓的默認,他是無法按照正常程序調兵出擊的。畢竟糧草軍械的管理,可都是在他手中。
黃立極之所以提前向崇禎提出這個問題,也是不想開總參謀部懲處文官的先例,這也算是為了維持文官集團的體麵。畢竟在他們眼中,總參謀部更類似於從前的五軍都督府而不是兵部。
一旦開了這個先河,就標誌著武將集團將再次成為,朝廷政治勢力的一極。這顯然不是文官們想看到的,也不是黃立極願意看到的。
朱由檢很快撫平了眉頭,對著黃立極說道:“行,對於劉可訓的問題,內閣自己處理。不管要作出什麼處罰,也等挫敗了奢安叛軍的進攻後再說…”
武英殿總參謀部內,經過了大半天的緊張討論,當日下午3時,孫承宗便帶著茅元儀和總參謀作出的對西南局勢評估的報告,匆匆趕到了文華殿內的會議室。
崇禎、黃立極、孫承宗、茅元儀四人,在會議室內開了一個簡短的小會。
茅元儀向著皇帝和首輔彙報了,他們對於明軍進攻赤水衛失敗後,四川、貴州平叛局麵會出現哪些變化的評估。
雖然總參謀部得出的結論同朱燮元的觀點相近,但是和他的奏章相比,總參謀部不知道詳盡了多少。
畢竟,朱燮元對於貴州、四川平亂局麵的猜測,完全是建立在他個人對於四川及奢崇明叛軍的認識上。
而總參謀部得出的結論,是建立在這大半年來,社會調查所對四川、貴州的全麵的風土人情調查情報上的。
也許這些社會調查所派出的人員,對於奢崇明等叛軍首腦的性格認識的沒有朱燮元深。但是對於兩地百姓的心理、地理和自然環境、叛軍的規模和持續作戰能力等情報上,絕對要比朱燮元搜集到的情報廣博的多。
因此當茅元儀彙報完畢,黃立極心裏最後的一絲擔憂,也放了下來。
當茅元儀住口之後,他便偏轉了身子對著崇禎問道:“陛下,既然總參謀部已經得出了一個明確的結論,臣的意思,是不是就按朱燮元的方案進行作戰?
讓侯良柱戴罪立功,鎮守永寧防備叛軍進攻,再讓秦都督坐鎮後方,以備支援?”
朱由檢並沒有立刻回應黃立極,他對著茅元儀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坐下後,才對著孫承宗問道:“總參謀部對於這件事的相關人等有什麼建議?”
孫承宗沒有看坐在他對麵的黃立極,安靜的注視著崇禎說道:“臣同總參謀部各位參謀們商議後,認為對於侯良柱及出戰人員必須要進行處罰。
如果我們今日輕輕放過此事,讓侯良柱等人戴罪立功,那麼明天其他軍隊不服從總參謀部的命令,我們又該要如何處置?
軍紀設置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人遵守,而不能給人留下軍紀是有選擇性的,有些人是可以淩駕於軍紀之上的。
一旦軍中將士們對軍紀失去了敬畏,那麼總參謀部和地方都督府的命令就會成為一紙空文,這對於陛下所要求的軍隊要正規化、製度化、國家化是不利的。”
朱由檢看了孫承宗一眼,才對著黃立極問道:“對於孫先生的說法,黃先生有什麼要說的嗎?”
黃立極抿了抿嘴便回道:“內閣隻要保證貴州、四川的穩定大局不受影響,至於如何對相關人員進行處罰,臣願意聽從總參謀部的專業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