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村社之間,往往都有這樣或是那樣的矛盾,其中最主要的還是關於獵場的爭鬥。
對台灣西部平原上的原住民來說,由於同漢人的交往,一些新式農具和農業技術的引進,原本以狩獵為主的生活,已經開始變成同漢人一般的農耕民族了。
但是對於台灣北部,特別是台灣東部的原住民來說,獵場的大小,就意味著部族的生存能力。自然界的動物繁衍,顯然及不上人類人口增殖的速度。
因此隨著村社人口的增長,勢必要擴大自家的狩獵範圍,而一旦侵入了別人的獵場地界,必然會引發衝突。
這也使得,台灣的原住民村社雖多,但是卻始終沒有發展出一個統一的部族聯盟,因為每個村社都是別人眼裏的世仇。
然而讓郭慶讚歎不已的是,西班牙人在這裏呆了僅僅兩年,附近居然有將近一半的村社放下了彼此之間的矛盾,興衝衝的趕了過來,要找西班牙人的麻煩。
村社長老們雖然硬著頭皮接下了正麵進攻的任務,但是這些長老隻能指揮自家的士兵,其他人根本不願意聽一個其他村社的長老的命令。
一來是處於他們固有的價值觀念,二來則是這些村社長老們除了命令之外,連一瓶酒都拿不出來,就算是他們本族的子弟都不怎麼願意聽命。
在長老們親自指揮下的初次作戰,連城牆邊都沒摸到就敗退了下來。
如是著兩、三次後,這些長老終於紅著臉把指揮權力交還給了郭慶,請求明國將軍的幫助,
郭慶顯然也看不下去了,這些原住民逃的太快,因此西班牙人的戰術往往都沒有發動,對麵已經掉頭狂奔而去了。
因此他既沒能找出西班牙人防禦上的弱點,這些原住民也沒有受到什麼損失。
重新獲得了這隻原住民部隊的指揮後,郭慶並沒有急著發動進攻,而是對這隻部隊重新進行了編組。
原本以村社為單位,大小不一的小集團,現在統一分成了20人一隊,每隊任命了一名小首領,郭慶稱之為勇士。
這些勇士基本上都是前幾天同明軍關係比較親密,並願意服從於明軍指揮的人員,同樣也是作戰中最後逃亡的人。
這些勇士來源複雜,並不限於某個村社,但是基本上都是原先村社內較為底層的人員。
接著每五個小隊設一百戶,每三百戶設一哨長,三哨設一營將。哨長、營將都從四海營中抽調低階武官擔任。
這些原住民堪堪分成了三個不滿員的營,接著郭慶便向這些原住民們公開宣布。從明天開始,每個營都要進攻一個時辰,能夠服從命令完成任務的,發給酒一瓶。
在戰場上受輕傷的,獎勵酒5瓶,布一匹;在戰場上受重傷的,獎勵酒十瓶,布三匹;戰死者可以得到布二十匹。
如果作戰不力,又不肯聽從指揮的,不但得不到獎勵,還會被剝奪戰士的稱號,作為後勤雜役使用。
對於這些原住民來說,他們正處於原始共產主義向原始的奴隸製度發展。每一個村社名義上都保留著財產公有的製度,但是在同大陸來的漢人進行貿易中,一些村社的長老已經開始積攢起自己的財產來了。
比如說,大部分原住民還在穿著鹿皮製成的衣物時,不少長老已經穿上了布匹,甚至是絲綢製作的衣物。
在之前的戰鬥中,為了讓這些長老們拿出糧食和提供勞力,許心素拿出了不少的物資作為報酬,為了準備這場作戰,他同樣籌備了大量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