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芽下意識地抓住了張楓逸的大手,隻覺溫暖厚實,心中稍安。..
張楓逸心念電轉。
劉以鬆這話威脅意味十足,一個回答不當,搞不好結果就是惡戰,不但會迫他暴露身手,更會影響他的任務。
噌!
另一聲弦響升空,劉以鬆淡淡地道:“我在等待你的回答。”
張楓逸一橫心,斷然道:“既然劉大師把話到了這份兒上,那也別怪我坦率。堂堂大師,竟然和偷為伍,這讓我們怎麼相信?不能相信,又怎麼去安心依靠?”
這回答一出,何燕和劉以鬆同時一呆,後者轉頭看向他,神色古怪地道:“你偷,是指司徒家?”
張楓逸憤然道:“再怎麼出名的偷,也是偷。我們莊家雖然不是什麼名門大戶,但是也是好人出身,不能和壞人交往!”
劉以鬆轉頭看何燕:“司徒家是壞人?”
何燕若無其事地道:“至少不算好人。”
劉以鬆哈哈大笑:“好一個‘不算好人’!的確,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稱得上好人?我劉某人也不過是在一行之內享有盛名,但那和我個人的品行無關,坦白,我也不算好人。但這要是成為你們逃走的原因,我隻能,你們該擦亮眼睛,看清這世界是什麼樣的世界!”
張楓逸昂道:“無論什麼樣的世界都一樣,我們莊家家訓,掠、盜、殺、奸,四大絕不可為之惡行!大師,你和一個偷盜為生的家族為友,芽要是拜你為師,將來會學成什麼樣?一個人如果連家訓都不能遵從,那她還怎麼做一個好人?”
劉以鬆笑容一斂,沉聲道:“沒人會要你們做那種壞事!”
張楓逸一臉激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劉以鬆火了,“你怎麼這麼頑固!”
他雖然火,但張楓逸卻心中鬆了口氣,這種火的劉以鬆,顯然比麵無表情的劉以鬆要“安全”多了。張楓逸輕推莊芽:“芽,告訴大師,我哥你爸是怎麼的!”
莊芽睜大了水靈靈的眼睛:“我爸,絕對不能做壞事,做壞事是要遭譴的……”
劉以鬆霎時啞口。
話由張楓逸出來,他還能駁,由莊芽這孩子出來,那就是另一種感覺了。
尤其看她那種真無邪的眼神,任何人都會生出對著她那些已經走樣的“做人道理”比犯罪還可惡。
張楓逸適時道:“劉大師,其實我也知道,在這社會上,誰都難免做錯點事,但我大哥把芽托付給我,我死也不能違背他的遺願。謝謝你幫過我們,但要我們留在這裏,真的不行!”
劉以鬆看看他,又看看莊牙,眼神猶豫起來。
張楓逸心中大喜,這家夥看來是動搖了,表麵上卻仍是那麼決然:“假如你非要我們留在這不可,我和芽力弱,也沒辦法,但人在心不在,想要把芽培養成你心目中的人才,絕不可能!”
劉以鬆深吸一口氣,斷然道:“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行!”
張楓逸登時笑了出來。
哪知道劉以鬆下句竟然接的是:“從今起,我和司徒家斷絕往來!”
張楓逸笑容瞬間僵住。
何燕劇震道:“大師,你這……”
劉以鬆擺擺手:“我跟司徒家老交情,我的苦衷,他們會諒解。就算不諒解,和司徒家交惡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這麼多年以來,我早明白了,關係易結,良徒難求。我唯一要求,芽你在我這一定要全心學習琴藝,讓我的絕技不至於斷代!”
莊芽看看張楓逸。
張楓逸心中叫苦。
原本以為可以藉這機會擺脫,尼瑪竟然這老家夥這麼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