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無聲,車子裏安靜得隻聽得到兩人一粗一細的呼吸聲。
“小恬。”
再度出聲的同時,坐在駕駛室裏的男人伸手過來,將她的肩膀轉了過去,抬起她的臉讓她與他麵對麵。
車內並沒有開燈,夜晚的路燈本就昏黃不清,透過一層車窗照過來,更是減少了許多的亮度。
但此時此刻,四目交接中,他們依然可以將彼此的容顏深深地望進眼底。
“三叔……”
薑恬聲音微顫,因為他們彼此的距離,更因為他放在她肩膀上大手的溫度。
“小恬,這兩年我很想你。”男人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稍稍地用力,將她拉進懷裏,低頭俯在她耳邊低聲:“你有想我嗎?”
男人的低語,一字一句細細地敲在她心上,讓薑恬心緒澎湃‘心頭湧上又酸又漲的感覺,就連鼻子與喉嚨滿滿的都是那種感覺。
“你工作那麼忙,哪有時間想我?”她閉著眼將臉緊緊地貼在他胸口,感覺著男人熟悉的體溫與氣息,有那麼一瞬間,她就想這樣一直靠在他懷裏,再也不起來了。
“再忙,每天還是想你。”龍震恒低歎一聲,寬大的手掌撫著她絲滑的秀發。
工作當然很忙,一直都很忙的。
但是再忙,一切回到歸安靜的時候,總是會不經意的想起她。
每天處理各種公事、應酬完回家,家裏少了那個給他泡茶的人,少了那個會對他管東管西的人,心中有一塊總是空的。
有時候,他也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年輕的時候談戀愛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的。
他後悔了,不該心軟放她走的。
而現在,她就在他懷裏,想到這裏,他的手不由得將她圈得更緊了。
“三叔……”
她感覺得到他抱著她的力度加深,心中崩著的某根線終於斷了,她忍不住回抱著他,很用力,很用力,眼淚也慢慢地溢了出來,越來越多,很快浸濕了他的襯衫。
她也是想著他的啊,那份思念從來沒有停止過。
“好了,好了,小恬不哭了。”女孩的哭聲讓他心疼,可是不管他怎麼說,她仍然一個人哭得起勁。
本來想要好好地跟她談一談,結果沒說兩句話,她就哭成這樣了。
再哭下去要把車都給淹沒了。
他抬起她的臉,伸手替她抹掉那些淚,“怎麼哭得跟個孩子一樣?”
薑恬好不容易才停止了抽泣,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哽咽地開口,“三叔,我也想你的。”
行了,有她這一句話就夠了。
龍震恒握著她下巴,低頭,有些控製不住地吻上她的唇。
唇舌熱情的糾纏,再糾纏……
若不是他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來,久別的兩人恐怕就要控製不住在車裏了……
“是我。”
他起身接電話的同時並沒有放開她。
“龍先生,XX開發區一個化工廠氫氣泄露發生爆炸……”
龍震恒越聽眉頭蹙得越緊,最後一邊有條不紊地交待下去後才掛電話。
“小恬,你先回去,明天我再給你電話。”他放開她沉聲道。
“嗯,我知道。你先去處理那邊的事情吧。”薑恬站直身子,將拉高的裙擺拉下來,下車。
“回去好好休息,我先過去了。”他在離開之前,降下車窗對她道。
“嗯。”薑恬站在路邊,看著他的車子離開,一直到看不到她才轉身回公寓。
這一晚,龍震恒忙著處理化藥工廠爆炸案,薑恬也沒有睡著,一直拿著手機刷新當地新聞看最近的事態發展。
在網友發上來的某一張圖片中,她看到了那個挺直的背影後眼神就沒有移開過。
她一直看了很久很久,都沒有舍得放下手機。
一邊看,一邊想著他剛才說的那句話——
“再忙,每天還是想你。”
她也想他的呀!每天,每天都在想。
這一晚,她也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翌日醒來時,第一件事就是繼續刷新聞,看到最新動態說正在處理善後問題時,她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沒有給他打電話,想來他肯定是忙了一夜,現在估計還沒有休息,她現在打過去隻會打擾他。
洗漱後,她匆匆忙忙趕去公司,差點就遲到。
但是,今天一整天,他們的雲總一直沒有來公司。
中午時分,因為一份急件需要他簽字時,薑恬不得已才撥了他的電話,很久他才接起來,聲音帶著初醒後的沙啞,說真有那麼急,讓她直接送到他那裏。
“好,那我半個小時後到你那裏可以嗎?”
薑恬在他早上沒有進公司時就知道昨晚司徒瑤來公司找他,兩人肯定是滾了一夜了,很正常的。
司徒小姐都枯萎那麼久了,也不知道一個晚上能不能滋潤回來,雲飛揚不來公司太正常了。
但是,這份文件真的很急,她才硬著頭皮去打擾他,不知道等會送文件過去的時候會不會被瑤瑤給砍了?
—
市區某間公寓裏,雲飛揚掛了電話後轉身回來,床上的人還抱著被子睡得香得很。
昨晚兩人從進入電梯開始糾纏,半夜的時候體力不支的司徒小姐喊肚子,喂飽兩人的胃後,兩人繼續激戰到淩晨四點才消停,第二天起不來很正常。
別說她,就連他一個大男人都有些腿軟。
睡了幾個小時後,精神總算恢複回來了,但他保證司徒瑤不睡到下午絕以不會醒,就算醒了她也不會起來。
想到等會薑恬要送文件過來,他低頭,朝那露在外麵有著齒痕的肩膀親了下。
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肩膀跟後背此時的傷勢肯定比她的嚴重很多。
他對她已經手下嘴下留情了,因為心疼,舍不得真的用蠻力去折騰她。
可她對他可沒有半點的心慈手軟,每咬一下都用了最大的力氣,好像要把他身上的肉都給咬下來一般的狠。
當然,這種感覺絕對是又痛又爽的,棋逢敵手的兩人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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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瑤是被生理需求給逼醒的。
她朦朦朧朧地睜開眼,床上隻有她一個人。
迷迷糊糊地下了床,便朝浴室而去。
不過,浴室裏有人。
門沒有上鎖,她便直接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