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習習對這裏並不是很陌生,當初是她找的裝修公司,最後驗收的時候,也是她來的。
而且,除了她之外,沒有人知道,這棟房子裏,其實是有小秘密的。
時隔多年,又來到這裏,冉習習的心情有些複雜。
看著熟悉的種種擺設,她很確定,無論是刁成羲還是白諾薇,都是懶人,他們隻是找了家政公司,打掃了衛生,然後就住了進來。至於房子裏麵的布局和裝飾,他們依舊沒有改動。
所以,這裏和當初剛裝修完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
鬆開戰行川的手,冉習習在一樓轉了一圈,然後抬起頭來,向樓上看了一眼。
果然,樓上也沒有大的變化。
一樓和二樓之間的緩步台上,還是有一處大大的長方形水族箱,刁成羲很喜歡養魚,他認為這是年年有餘,家中有富餘的意思。所以,不論是在哪個家裏,他都會購置一個大型的水族箱,配有全套設備,養一些比較金貴的觀賞魚。
因此,當初在裝修的時候,冉習習也特地考慮到了這一點。
設計師卻覺得奇怪:“水族箱放在這裏,哪裏怪怪的,幹脆放在一樓吧?”
她卻笑著堅持:“怎麼會呢?你想,水族箱周圍安裝一圈燈,等到晚上的時候,可以不開燈,隻開著一圈小燈,然後讓燈光映到二樓的牆壁上,裏麵的魚兒也在遊著,看起來肯定很有意思。”
沒有人知道,她這麼安排的真實原因。
“看什麼呢?”
見冉習習一直揚著頭,向二樓看去,戰行川好奇地問道。
她收回視線:“我找孩子呢。”
聽到他們的對話,刁成羲走了過來,語氣不善地說道:“你要是不承認這孩子是你的,那他的死活就和你們沒有關係了,我愛怎麼處理他,就怎麼處理!”
冉習習怒極,喝道:“你還有沒有人性?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他都是你女兒唯一的骨血。她剛死,你就說這種話,你還有沒有一點點良知啊?”
喬瑞秋的屍體還停放在殯儀館,明天一早出殯。
刁成羲被她罵了一句,當即揮起大手,就要往冉習習的臉上招呼。
戰行川反應極快,一把按住,冷冷問道:“你當我是死的,在我的麵前還想打人?”
說完,他開始用力,捏著刁成羲的手腕。
刁成羲吃痛,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卻做不到,一張老臉頓時漲得通紅。
等到他快要受不了了,戰行川才怒哼一聲,狠狠地一甩手。
刁成羲險些被甩飛出去,他早就被掏空了身體,隻剩下空殼,當然不是戰行川的對手。
“你!你少張狂!我、我告訴你,隻要我想,你就別打算有好日子過!”
不停地揉著發紅的手腕,刁成羲還在嘴硬,放下狠話。
“沒錯,你也隻能想想而已了。”
戰行川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丟到刁成羲的腳邊:“上麵是撞死你女兒那個人的信息,他已經死了,你要是真想給你女兒報仇,我建議你現在就去自殺,去陰曹地府找他算賬吧。”
刁成羲愣了愣,一把撿起那張紙,瞪大眼睛。
“潘、潘小磊?這是誰?他和冉冉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要她死?”
他看著陌生的名字,一臉疑惑。
“沒有深仇大恨,這個潘小磊吸毒,得了艾滋病,不想活了,昨天準備自殺。結果半路上撞到了人,他就跑了。警察已經發現了他的屍體,在車裏吃了毒鼠強,沒救了。”
戰行川一筆帶過,沒有再說其他的。
一聽這話,刁成羲頓時惱怒起來:“你的意思是說,我女兒是倒黴鬼,意外死了?”
不是故意被人殺了,凶手也死了,他還上哪裏去追究責任?!
沒有責任方,當然也就沒有任何賠償了,之前的如意算盤,全都白打了!
想到這些,刁成羲氣得渾身哆嗦起來。
他一把把那張紙給撕得粉碎,扔得滿地都是,還不解恨,隨手將一旁的一個花瓶給摔在了地上,頓時發出一聲清脆而響亮的聲音。
聽到聲音的白諾薇急急忙忙走了下來,口中埋怨道:“我剛把孩子哄睡……”
等她一看見戰行川和冉習習,不由得頓了一下,有些緊張。
冉習習看了她一眼,盡可能平靜地說道:“孩子早產了好幾周,外表看起來可能沒事,但各個器官都很脆弱,你們要是真的可憐他,就把他送回醫院,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然的話,他媽媽泉下有知,不會放過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