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流了不少血,喬思捷有些頭暈,再加上心裏生氣,所以也沒有攔著他,任由他去忙碌,就靜靜地坐在注射室的椅子上,不時地抬頭看看頭頂的藥瓶。
戰行川比他們晚到了幾分鍾,他沒有著急上來,因為知道醫院裏都是禁煙的,所以在外麵吸了一根煙,平靜了一下,又在醫院樓下的超市買了幾瓶水,這才上來。
他走到喬思捷的身邊,遞過去一瓶水。
“謝謝。”
喬思捷動了動唇,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接了過去,但沒有喝,隻是放在一旁。
看他的樣子,嘴唇上起了一層泛白的幹皮,不可能不渴,隻是因為手上有傷,擰不開瓶蓋,又不想求助罷了。想到這裏,戰行川主動幫他擰開,又把水瓶遞到了喬思捷的麵前。
他露出一絲尷尬,但馬上接起,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
“我真懷疑,你和喬言訥究竟是不是一個媽生的,怎麼差了那麼多?”
戰行川在一旁坐下,礙於注射室裏還有其他的病人,他隻好放低聲音,無奈地問道。
喬思捷看起來比他還無奈,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包紮妥當的手臂,歎息道:“看來,他現在是真的把你恨死了,就算我今晚擋下來一次,下一次也難說。”
“你的意思是,他這是非要弄死我不可了?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怎麼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多了,腦子不清楚。”
戰行川最討厭這種借酒發瘋的人,他們往往並不是真的喝醉,隻不過是酒壯慫人膽罷了。等事情一過,他們又會拿酒醉作為擋箭牌,不肯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
“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裝糊塗?”
看著戰行川一臉茫然的神態,喬思捷一挑眉頭,情不自禁地稍微提高了音量,用不可思議的表情注視著他,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如果不是他真的不把淫人|妻女當一回事,就是他的演技太一流,居然能表現得如此無辜。
戰行川反而被氣笑:“我有什麼可裝糊塗的?我要是真的心裏有愧,你當我會一點兒思想準備都沒有地過來見他?誰知道是不是一場鴻門宴!我又不是活膩了想找死!今晚的事情,你也在場,親眼目睹了全過程,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依照他一貫的性格,人不犯我,我還不一定不去犯人。更不要說人若犯我,那就更是必須要好好地解決一番!
見他表現得不像是在撒謊,喬思捷略一沉吟,還是主動說道:“他前段時間去了一趟美國,自從見到了習習,再回來以後,整個人就很頹廢……”
不等他說完,戰行川變了臉色:“你說什麼?他憑什麼去騷擾她?喬言訥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老婆和他離婚,他找冉習習做什麼!”
如果說之前的事情,他可以大度地一筆勾銷,但這件事卻令戰行川勃然大怒。
“是不是你私下把她的地址告訴他的?喬思捷,我本來以為你做事一向還算沉穩,哪知道你也是個白癡!”
戰行川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被他如此辱罵,喬思捷自然也很難有好臉色,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壓下了心頭的火氣,盡量平靜地說道:“言訥離婚,難道不是拜你所賜嗎?既然你……”
不等他說完,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經從注射室的門口飛奔過來,剛交完費用的喬言訥一見到戰行川居然一路跟到了這裏,又坐在喬思捷的身邊,他立即怒從心頭起,幾步衝過來以後,他照著戰行川的下巴就是狠狠的一拳!
“打人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整個注射室頓時喧鬧起來,一刹那間變得雞飛狗跳。
注射室不太大,裏麵稀稀疏疏地坐了十幾個在打針的病人,此刻一見到兩個高大的年輕男人打作一團,立即全都被嚇到,有些手腳還算麻利的患者甚至伸手拿起支架上掛著的藥瓶,舉得高高的,躲到角落裏,唯恐被牽扯進去。
很快地,值班護士和醫生跑了過來,幾個人七手八腳,分開了戰行川和喬言訥。
雖然是喬言訥率先動手,搶占了先機,但他在體能上還是稍遜一籌,所以也沒有占到什麼便宜。戰行川不僅躲開了他打過來的那一拳,反而順手回了他一拳,準確地打在了喬言訥的鼻梁上。
“報警!”
一個醫生喊了一聲,立即有人打通了110,醫院的保安也迅速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