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份授權書,遞給戰行川。
文武地產,就是劉文和劉武兩兄弟開的公司,在業內可以說是臭名昭著。而且,他們基本上屬於地產界的掮客,最擅長的就是吃進賣出,一顛一倒地賺錢。再加上,劉文負責打點官場,而劉武則豢養一批社會閑散人士,兄弟兩個人都不好惹,很多人隻能吃啞巴虧。
眼看著虞幼薇執迷不悟,戰行川也很清楚,劉氏兄弟絕對許諾了她更多的好處,所以她不可能就此收手。
“信虹地產,應該滿足不了劉武的胃口吧?我看,他找上你,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戰行川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冷冷說道。
此話一出,虞幼薇一驚,有些驚恐地看向他。
他怎麼知道?!
難道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
按理來說,不會啊……
就在虞幼薇的內心中千回百轉的時候,戰行川也在暗暗地打量著她,從她的反應中,他幾乎已經可以百分百地確定,劉武的野心絕對不隻是一個地產項目,也不隻是一個信虹地產。
他的目標,很有可能是戰氏。
還真是不自量力!
在心裏冷笑一聲,戰行川從虞幼薇的手上抽走了那份授權書。
見他拿走,虞幼薇這才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僵硬地說道:“你在說什麼,我都聽不懂,他的胃口大不大,和我又有什麼關係?信虹不過是按規矩做事,別人如何,我是不會理會的。”
隨意地翻看了幾眼,戰行川把東西丟在一旁,身體向後靠去。
“我不會簽的。我已經說過了,我對這個項目不感興趣,對和劉武合作也不感興趣。還有,我的確是答應把信虹給你了,但假如你在公司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那就不是我給不給你的問題了,還要看公司的其他管理層允不允許你繼續坐這個位置。”
說完,他眼神銳利地看向虞幼薇。
之所以毫無鋪墊地甩出這麼一番話來,戰行川為的就是看一看虞幼薇的反應。
不得不說,這幾年來,虞幼薇成長得很快,或許是因為她的經曆特殊,比起一般的女人,她的意誌力驚人,而且學習能力也十分突出。因此,戰行川很清楚,假如自己給她一個緩衝的時間,虞幼薇絕對會編造出一套相對合理的說辭來,甚至反被她咬上一口,得不償失。
果然,乍一聽見戰行川說到“見不得人”四個字的時候,虞幼薇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但她很快斂去了異樣的神色,繼續嘴硬:“你不過是想要找個借口,把我趕出信虹,趁機收回公司而已,又何必栽贓陷害我?”
他早就料到,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隨手拉開手邊的一個抽屜,戰行川從裏麵拿出厚厚一遝紙,用力扔到了虞幼薇的麵前。
“自己看。栽贓陷害?”
他冷笑連連,這些證據前後足足搜集了個把月,每一樣都反複核對過真實性,即便拿到法庭上也是站得住腳的。
虞幼薇看了他一眼,伸出手,翻開第一頁。
很快地,她的眼睛就睜大了,連呼吸也不由得變得急促起來,鼻翼微微顫動,下頜也跟著收緊。這些微小的反應都在說明,她此刻極為緊張,還帶著恐懼的心情。
公司賬表、個人資產的調查、轉賬記錄……
麵對著這些確鑿的證據,虞幼薇也不禁冷汗涔涔,她沒想到,戰行川居然一直在調查自己!
她一把扣上,不再往下看了。
“你炒掉不肯給你做假賬的財務總監,安排上了自己的人,多次將公司的款項轉入自己的私人賬戶,這些事情都是確實存在的吧?不僅如此,你生怕別人發現自己挪用公款,還借故炒掉了不少公司的老職員,讓人重新招了一批應屆畢業生,大肆將工資和實習補貼壓低,又省了一大筆錢。”
戰行川敲了敲桌麵,哼道:“你沒想到吧,那個財務總監的手上有錄音,你威脅過他什麼,那上麵可是清清楚楚。如果這些東西全都公開,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虞幼薇從此以後在這一行永無出頭之日,別說繼續掌管信虹地產,就算是去做一個小小的職員,都沒有公司會錄用她。
她死死地咬著牙,一言不發。
“所以,這個授權書我是不會簽的。還有,我給你三天時間,自動從信虹離職,那麼,這些東西我就不會公開了。”
說完,戰行川當著虞幼薇的麵,重新把一厚摞文件又放回了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