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理虧,他不禁有幾分語塞,但仍是固執地說道:“你也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那樣的話,我反而會更加感謝你。”
她氣結:“不需要,我又不需要你的感謝!我隻是想要知道,你藏著掖著的到底是一件什麼事!戰行川,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比我還多,我好像根本就不曾認識過你,但卻和你生了個孩子,這真是太荒謬了。”
說到最後,冉習習的語氣已然從氣憤到傷感。
戰行川沒有再嗆聲,他的手上隨意地抓著一支簽字筆,看似悠閑,但其實抓著筆身的手指卻用了好大的力氣,連骨節都已經泛白。
他在控製著自己,因為他幾乎差一點兒就要對她完全傾吐出一切的一切。
可他不能。
無關信任與否,他隻是覺得,這種事情隻要自己一個人搞定即可,不需要再來增添她的煩惱。而且,身為一個男人,他也有自己的自尊心,實在不想在她的麵前卸下全部的堅硬盔甲,露出自己最為柔軟也最為無助的一麵。
戰行川不想做個懦夫。
“可能我的語氣太重了,我隻是想告訴你,整件事都和你無關。一開始,我以為他們說的是別的事情,不想讓你覺得我是故意趕你走,所以才讓你留下。如果現在反而讓你感到困惑,我很抱歉。”
說完,他拿起電話,讓人把戰睿玨送回來。
對於戰行川的忽然道歉,冉習習感到更加不解,他不是一個喜歡道歉的人,而他現在居然主動鳴金收兵,隻能說明他是真的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寧可向她示弱,隻求她不要再說下去。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既意外又迷惑。
一直到戰睿玨重新跑進來,抱住自己的大腿,冉習習才終於回過神來。
“你先忙吧,我帶他先回去了。”
眼看著戰行川的手邊還堆著不少的文件,冉習習覺得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反而打擾到他,於是她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伸手去拿他的外套和帽子。
“睿睿,媽媽帶你去吃披薩,好不好?”
她生怕他不肯聽話,於是搬出美食的誘惑。
一聽有好吃的,小家夥果然上當,戰睿玨立即大聲歡呼著,主動戴上手套,還張開雙臂,任由冉習習把羽絨服往自己的身上套著。
不想,戰行川竟然也開始穿衣服。
“你幹嘛?”
冉習習一回頭,驚愕地問道。
她這邊想辦法把孩子帶走,就是想要讓他專心工作,哪知道他居然也跟著湊熱鬧,意圖翹班。正常工作的時候不工作,那就隻好加班,無休無止。
“充當兼職司機,保鏢,外加行走的自動提款機。”
穿好衣服,戰行川一臉輕鬆地說道。
母子二人的約會,一下子變成了三人行,冉習習的心裏是有些不情願的。而且,她不想在公開場合和戰行川同框出現,萬一又被拍到,還不知道那些狗仔要怎麼擬一個聳動的標題,吸引眼球。
一路上,看出她的不情願,戰行川隻好退讓一步:“要不,我送你們過去,就不上樓了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他心中卻是篤定,兒子一定會替自己出頭。
果不其然,戰睿玨踢了踢小腿,立即喊道:“那不行,爸爸也要吃披薩!”
聞言,戰行川賊兮兮地一笑,一臉委屈地看向冉習習:“那……你說呢?”
她抱緊雙臂,一言不發地扭過頭,默默看向窗外——有戰睿玨這個吃裏扒外的小叛徒在,自己想要捍衛一份清淨,是不太可能了。
餐廳的環境很好,披薩的味道很香,甚至就連餐具和桌布都十分精美,可是,用餐期間,冉習習卻頻頻走神,眼睛時不時地落在放在手邊的手機上。
她在等電話,戰行川很快就反應過來。
但她的手機卻一直沒有想過。
手機的備忘錄裏記著,如果沒有意外,再過兩天,冉習習要去和喬思捷一起去拍婚紗照,是早些時候就訂好的,已經付過了定金。
但他卻遲遲沒有打來電話,這幾天的時間,冉習習頻頻打給他,總是關機狀態,偶爾打通了,也是助理威廉接聽的,說喬思捷正在開會,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等忙完會主動聯係她。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喬氏的現狀,但冉習習隱約感覺到,因為喬言訥夫婦的步步緊逼,喬思捷的日子已經開始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