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習習擰著眉頭開口。
“他不知道。我沒告訴他。你會告訴他嗎?”
說罷,她一臉玩味地看著冉習習,似乎在揣測著,她知道了這個秘密,會不會趁機去高密。
“你既然敢告訴我,就不怕我去說。何況,我也沒有必要去管你們夫妻的事情,完全沒有興趣。你說完了嗎?”
那種探尋的目光令冉習習感到十分不爽,她準備離開。
“你的嘴怎麼了?男人咬的?真放得開啊。”
喬瑞秋掩口一笑,一副了然的表情。
被她問得有些羞赧,冉習習眼底閃過一絲不安,但並不打算解釋,隨她怎麼想好了。
“聽說戰行川出事了,他現在應該沒有本事能把你親成這樣吧?那我來猜猜,是誰咬的呢?律擎寰,律擎宇,還是喬思捷?總不會是我的老公吧,他昨晚消失了兩個小時,難不成是和你在一起私下約會了?”
喬瑞秋一手捏著吸管,作歪頭思考狀。
“你!”
冉習習終於變了臉色,不為她的話,隻為她的態度。
“你幹嘛那麼緊張呢?別人的姐姐妹妹聚在一起,都是說不完的八卦和秘密,我們二十幾年來也不過才見了幾麵而已,何必總是劍拔弩張,不能好好說上幾句?”
說完,喬瑞秋不由分說地按下召喚鈴,叫來侍者,給冉習習點了一杯咖啡,一塊甜品。
奇怪的是,她竟然是知道她的口味和偏好的。
“別太驚訝,我畢竟是總要見你老板的,想知道一些關於你的事情,其實也不難。你知道,女人想要套男人的話,並不費什麼氣力。”
見冉習習麵露驚訝,喬瑞秋主動解釋著,臉上的笑容裏頗有些自負的味道。
很快,侍者端來東西。
冉習習也餓了,反正都拿來了,她也就不再客氣,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不知道是不是對外宣傳懷孕的緣故,喬瑞秋不喝咖啡,也不吃什麼,一副沒有胃口的樣子。過了片刻,她忽然問道:“你打算和戰行川離婚,嫁給喬思捷?這樣也好,姓戰的的確王八蛋,你別抱著拿回刁家的目的再繼續和他生活,不值得。”
正在低頭吃甜品的冉習習悚然一驚,下意識地抬起頭,她的嘴唇上還粘著一點點奶酪。
“還不信嗎?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其實你也是最了解我的人,可你不願意那麼做,你隻是排斥我,怨恨我,拚命想要和我劃清關係。習習,假如你和我聯手去做一件事,根本沒有人擋得了我們。”
喬瑞秋苦笑著,眼睛裏顯露出一絲無奈。
她知道這個妹妹想做什麼,她想報仇,她想拿回刁家。
“刁家並不是因為你才破產的,沒有你,沒有戰行川,它也撐不下去,早晚會被人收購。我走之前,它就是個空殼子了,一部分錢被刁成羲揮霍掉,一部分錢被白諾薇聯合她的學長騙走。其實我早就知道,但我冷眼旁觀,我想看看,究竟需要多少時間。還好,沒用太久。”
這是她第一次承認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冉習習聽得心驚肉跳,不能自持。
她擦幹淨嘴唇,仍是激動:“你想怎麼樣,那是你的事情,我從來不欠你的,你卻拖我下水!這不是我的命運,我為何要替你承擔!”
“命運?”
喬瑞秋轉了轉眼珠,嗤笑一聲,笑聲中滿是嘲諷。
“這不是你的命運,也不是我的命運,我從沒想過故意去害誰,隻是走一步看一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停頓了一秒鍾,她又補充道:“我知道你的心裏有計劃,可我勸你一句,不要孤身奮戰,你贏不過戰行川,我也贏不過他,所以我寧願避開和他交鋒。”
冉習習坐在原位,背脊卻陣陣發涼。
她用了一夜才想明白的事情,這個女人卻毫不吃力地就看穿了。
她竟然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和他離婚,拿一筆錢,這才是最好的決定。至於孩子……你想要嗎?”
見她久久不語,喬瑞秋主動問道。
冉習習的腦子裏很亂,何況,她也不覺得自己可以和這個女人推心置腹。
“我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喬家人並不傻,既然你要演戲,就演得認真一些,以免被看出馬腳,喬端也不是吃素的,他現在支持喬言訥,多少也是看在你肚子裏有孩子的份上。”
說完這句話,冉習習將兩張鈔票壓在咖啡杯下,起身就走。
喬瑞秋似乎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毅然決然,要知道,冉習習剛才流露出來的一刹那迷茫,令她覺得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