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她有些感慨,覺得喬言訥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受傷後回國以後,上班的第一天。
他去公司找她,從前台一路調戲到她的辦公室,公司裏的漂亮女孩被他挨個逗了一遍,除了個別幾個定力好的,其他無不是紅了臉頰,嬌嗔連連。
那時候,冉習習才算是明白了一句話,人在花叢過,片葉不沾身。
看來,回不去的人不隻是她,還有他。
愛能塑造人,也能折磨人,更能摧毀人。
“你就在前麵停下就好,我自己走過去,裏麵不好調頭。”
眼看著戰家的別墅就在前方不遠處,夜色之中,露出一角白牆,冉習習指了指別墅所在的方向,出聲說道。
她不想讓家裏的人看見喬言訥送自己回來,雖然戰行川還在臥床,但其他人卻不瞎。更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個波尼·克爾斯做鄰居,萬一被他看見,幾句話刺過來,可不得了了。
冷笑一聲,喬言訥開口道:“你心虛什麼?我可是什麼都沒做,隻是送你回來,幫我哥而已。”
話雖然如此,可看見冉習習的下巴上有一片紅痕,他難免也有幾分後悔——下手太重了,沒有及時控製住。
而這點兒力氣,對喬瑞秋來說,根本就達不到她的標準。
想到回去以後的事情,喬言訥不禁有些煩躁。
索性,他一腳刹車,把車子遠遠地停在距離別墅尚且還有兩百多米的地方:“下車!”
冉習習的腳上是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路走過去,多少是有些艱辛的。
但她沒有半分猶豫,立即推門下車。
站在車外,她俯身:“謝謝你。”
該有的禮貌,冉習習還是有,再不情願,這句話也要說,是出自於本性。
說完,她輕輕帶上車門。
可就在車門剛關上的那一刹那,喬言訥就直接把車開走了。
冉習習不理會,一步步朝著別墅走回去,反正,這裏是別墅區,治安極好,而且隨處都是燈,一片大亮,她不害怕。
看著身後的女人越變越小,一直到變成一個小點,消失在後視鏡裏,喬言訥用胳膊抵著車窗,手則是撐在太陽穴上,麵無表情地開著車。
他和思捷不像,她和她也不像。
用力吸了一口氣,喬言訥戴上耳機,撥通號碼。
“你去哪裏了?為什麼一轉身的工夫,你就不見了?”
喬瑞秋到處在找他,卻又不敢聲張,一見他打給自己,頓時也著急起來。
“有點心煩,想吹風,所以開車出來兜一圈。我現在已經往家開了,你想吃什麼嗎?路上給你帶一點兒。”
他盡量好聲好氣地說道。
耳機裏傳來她的冷笑:“心煩?該不會是見到了我妹妹,所以才心煩了吧?怎麼,是不是想效仿李後主,姐姐妹妹都伺候你一個,你才開心啊?”
喬言訥深吸一口氣,麵色難看。
“你究竟要我解釋多少遍?我隻是說了那麼一次夢話!我都不記得我做了什麼夢!你就因為我做的一個夢,折磨了我好幾年!那你呢?你和那麼多男人去應酬,親吻摟腰,被我撞見的就有多少次了?我有管過你嗎?”
他搖下車窗,被一口冷風嗆到,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似乎有些心疼,喬瑞秋沒有再和他吵下去,柔聲道:“我想吃北環路那家麻辣燙,多放辣,你幫我帶一份。”
喬言訥立即拒絕:“不行,你現在懷著孕,不能吃那些東西。遇到西點屋,我買點兒蛋糕給你,知道你晚上肯定會餓,你剛才基本上沒有動筷。”
說完,他掛了電話。
冉習習走回家,拿出鑰匙,躡手躡腳地開了門。
按照平時的作息,這個時間,李姐會帶著戰睿玨去洗澡,準備睡了。所以,她也盡量不弄出聲音來,以免吵到其他人,特別是戰行川。
幸好,一直到回房,她都沒有遇到其他人,家裏十分安靜。
脫了外套,冉習習一邊把頭發放下來,一邊去開燈。
燈光亮起來,她看見,床頭櫃上多了一樣東西。
借著燈光,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上麵打印著“離婚協議書”幾個字。
愣了愣,冉習習把它拿起來,一頁頁翻過去。
戰行川果然沒有撒謊,他已經簽好了自己的名字,隻等著她簽字,然後就可以委托律師進行後續流程,正式離婚。
匆匆瀏覽了一下協議書裏的內容,冉習習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