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戰行川為了把戰氏做大做強,可以說是不擇手段,有些做法也頗令人詬病。他自己並不覺得有哪裏不對,畢竟弱肉強食,商戰都是不見硝煙的戰場,資金的流動要比想象得更為殘酷,他是個企業家,他不是個慈善家。
所以,如果有人記恨他,特地寄來死老鼠,那麼他還真的想不出會是誰幹的,因為備選人太多,戰行川根本無從下手去篩選。
“我覺得這個人的文化水平不高。因為我剛剛留意到,他在寫地址的時候,一共十幾個字,還寫錯了一個。雖然他刻意地把字跡寫得很僵硬,一筆一劃的,來掩飾自己的筆跡,可你們看,這個字他的確就是多寫了一道橫。”
一直悶不吭聲的冉習習拿起那張快遞單,指著上麵的某一個字,說出自己的看法。
“真的是這樣。看來,這個人應該是沒讀過幾年書。不過,也有可能是他故意這麼做的,用來混淆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樣吧,我還是那句話,拿回去化驗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警察端詳了片刻,點點頭,給出結論。
“好,多謝你們了。”
冉習習親自將他們送出病房。
臨走前,她遲疑地問道:“他會有危險嗎?雖然這裏是醫院,可我還是擔心,萬一……”
聞言,警察也微微皺眉,但因為戰行川既不是證人,也不是犯人,暫時還沒有辦法接受來自警方的保護,他隻能讓他們自己多多小心,有情況馬上報警。
“也隻好這樣了。”
冉習習無奈地點了點頭。
等她再次回到病房,護工已經找來了醫院的保潔人員,仔細打掃著,還不忘消毒。
畢竟,發生了剛才那種事,總是對病人的身體不利。
不得不說,戰行川的身體素質還是很不錯的,一般人要是受了這種傷,不死也會丟半條命,而他隻是過了一宿,就緩過來了很多,雖然上半身和一條腿還是不能動,但精神還不錯。
再加上,被那幾隻死老鼠一刺激,他的困意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沉默了片刻,冉習習主動提議:“我覺得,應該去雇一些人守在這裏,我害怕下一次就不僅僅隻是寄快遞那麼簡單了。”
戰行川掀起眼皮,聲音有些沙啞:“其實,我心裏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她像是被火燒到一樣,整個人頓時緊張起來:“誰?”
“羅正良。”
冉習習徹底愣住,但她也承認,戰行川的猜測,十有八|九是對的。
也怪她最近一段時間放鬆了警惕,自從知道羅正良已經回到了中海,而且還曾去拜祭過秋境以後,冉習習就一直惴惴不安著,擔心他將阮梵的意外死亡,怪罪到自己和戰行川的身上。
不過,等了一段時間,並沒有等來什麼,一切都如常,她也就不自覺地放下了這件事。說到底,其實就是還是存有僥幸,覺得也許羅正良並不會真的做什麼。
而今天的事情卻證明,她太天真了!
“聽說,羅正良十幾歲就來中海打工了,他的確沒有讀過什麼書。如果真的是他,那也說得過去,算是吻合了。”
說完,冉習習發現自己的兩隻手心裏都是汗。
她有點兒害怕,不隻是擔心戰行川,說句子自私的話,其實也是擔心自己,擔心戰睿玨。
“他會不會找我,找睿睿?”
說話的時候,冉習習的聲音都顫抖了。
“說不好。”
戰行川沒有說假話來寬慰她,他現在躺在這裏不能動,連保護她和孩子的能力都沒有,那種感覺,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忍受的。
“我馬上去找醫生辦理出院手續,你,我,睿睿,我們三個人現在必須生活在一起。然後,我去找容謙,讓他幫忙去請一些專業安保公司的人,二十四小時跟著你和睿睿,除了必須,大家盡量減少外出。”
他馬上給出解決辦法。
冉習習立即搖頭:“你開什麼玩笑?現在出院,你可能會廢掉這條腿!”
家裏再舒適,也比不上醫院的治療條件,何況,他的腿已經傷過一次,現在是第二次,三十歲出頭的人,骨骼的生長和愈合能力其實都是走下坡路的,一旦休養不好,真的很有可能留下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