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律擎寰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急忙喊住她。
“你哪天回巴黎?”
他一邊問著,一邊拿起桌上的電子萬年曆,查看著日期。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冉習習之前說過一個大概的回國時間,其實也快到了,就在這幾天。
“過兩天吧。”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撒了謊。
律擎寰鬆了一口氣,過兩天,那就意味著,他還是能再見她一麵的,明天,或者後天。他想,先用今天一整晚把後兩天的工作都處理完畢,自己就可以騰出大塊的時間。
他撐不下去了,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想見她。
哪怕被人說沒出息,他也認了。
“知道了。”
壓抑著內心的種種衝動,律擎寰還是盡量平靜地說了一句,說不上為什麼,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或許是她的語氣,又或者是她突然打來的這一通電話。
“哦,對了,我忘了一件事。上次你借給我穿的那件西裝外套,我送去洗過了,洗衣店的票據我已經郵給艾米麗,她會幫你取回來的。”
冉習習想起什麼似的,又補充道。
“哦,知道了。”
他微微擰眉,原來,她竟然這麼不想親手把衣服還給他,非要經過其他人的手。
“沒事了。”
不能再說下去了,他那麼謹慎的一個人,隻要再多幾句,他就一定會起疑心。
冉習習狠狠心,直接掛了電話,她默默地看著屏幕在幾十秒鍾以後,暗下去了,最後,徹底黑掉。
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忙音,律擎寰驀地浮起一陣心慌。
他確定,自己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但他又不停地勸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自從雅韻麵霜的發布會結束以後,安吉麗娜所帶的銷售團隊就幾乎沒有任何休息,奮力廝殺,在各大專櫃和品牌連鎖經營店裏和競爭對手進行銷售數據上的戰爭。
律擎寰在公司坐鎮,既要處理嘉皇和邱藝白解約的重頭戲,又要盯著每個小時的營銷數據,整個人心力交瘁。
最重要的是,公司內部的那個問題人員,他還沒有揪出來,藏得夠深。
用手擠了擠眉心,律擎寰放下手機,閉上雙眼。
冉習習爬上床,用被子裹緊自己。
下午的時候,她餓得實在撐不住了,再有骨氣,也抵不過咕咕叫的胃。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動靜,冉習習覺得樓下好像沒有人,她也不知道戰行川到底有沒有出門。
一路摸到廚房,冉習習又煮了一碗麵,還往裏麵丟了幾片牛肉卷和一把小青菜。
虧了誰,也不能虧了肚子。
她一邊憤憤地想著,一邊坐下來吃麵。
至於戰行川,則是一直沒有露麵,但她知道他在家,因為從樓上的書房裏,隱隱傳來了他的咳嗽聲,證明了他並沒有出門。
兩個人明明是在同一屋簷下,可卻都當彼此是隱形的。
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六點多,冉習習拖著行李箱,吃力地下樓。
她盡力不發出聲音,以免吵醒戰行川,哪知道,到了一樓,她就看見,他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看著早間新聞。
“事情沒辦完,你走不了的。”
他麵無表情,抬起頭說了一句,然後又繼續看著新聞。
冉習習冷笑一聲,用手捋了捋腮邊的頭發,她一言不發地拉著行李箱,上了等在外麵的那輛出租車--這是昨晚她提前預定好的,今天一大早,司機就來接她去機場。
剛坐上車,她的手機就響了。
冉習習看了一眼,是戰行川打來的。
她根本不想接聽。
偏偏他不停地打過來,連司機都忍不住從後視鏡裏瞥了她幾眼。
不想被人揣測,冉習習隻好接起來。
“如果你不想來回折騰,現在就讓司機調頭,馬上回來。”
他冷冷地說道,那語氣就好像篤定她今天一定走不了似的,聽得冉習習心頭升起一股怒意,她也不含糊,直接回答道:“不,我不想再看見你。”
說完,她直接關機,不給他任何再說下去的機會。
前往機場的路上並不比市區內更加順暢,好不容易到了機場,冉習習付了車費,司機幫她把行李箱抬下來,將她送到對應的航站樓。
冉習習道謝後,直接去領登機牌。
“不好意思,您的機票出現了一點異常,請稍等。”
工作人員雖然笑容甜美,卻說了一句令冉習習頗感意外的話。